“那还用说,挖出来嘛。”林萍不假思索地说。
夏英杰不再说什,心里却暗道:看来,这是人性本能。
夏英杰经过个月慎重考虑和心理准备,于九九二年六月秘密前往上海。
从玉南到江州,普通大客车路颠簸,路灰尘;从江州到上海,火车上人声嘈杂拥挤不堪。夏英杰在忍受艰辛之中油然升起股勇士出征悲壮感,虽然她并不能断定最终福祸,但至少她敢于主宰自己命运,至少曾经争取过。
到达上海,她找距看守所最近家旅社住下。其实“住下”并不重要,重要是有间房子可以从容地装扮自己,重要是形象。她对o已有条审美原则:适当突出气质,淡雅、自然,既不失女性柔美,又避免夸张艳丽。
这里是女宿舍,有话是不是等到明天再谈?”
其实,她本想讥讽那个男子两句,可话到嘴边就变词儿,而且显得温和、客套。那男子没想到房间里有人,窘迫之下赶快离开。
林萍进屋甩掉高跟鞋换上拖鞋,边卸妆边问夏英杰:“阿杰,你什时候改那首诗?”
“你以为真帮你改呀?那是给你个台阶下。”夏英杰说着,掏出那首诗放到桌子上。
“唉,算,是不知趣。”林萍嘟囔道,随后又精神振,神秘地说,“告诉你个最新消息,电视台要搞次‘玉南小姐’竞选活动,冠军不但可以得笔奖金,还有机会做电视台特约演员。”
下午三点钟她来到看守所,还是那套接见程序,还是那间房子,只是气氛略有变化,毕竟这不是初次见面。
宋坤与她对面坐下,并没有客套之辞、脸上也显得缺乏表情。
“怎不说话?”夏英杰不得已先开口。
“在等你说。”
夏英杰微微笑,从礼品包里取出条“万宝路”,拆开,连同火机起递给他;“知道你上次就抽这个,请吧。”
夏英杰答非所问地说:“你真放得下,好像刚才什都没发生。”
林萍不以为然地说:“他爸爸不就是个处长吗?万竞选要是当冠军,跟他不是太屈才?劝你也考虑下,你什都行,就是因为太行,所以许多男人不敢接近你。你也就少好多做女人乐趣。”
夏英杰笑笑没有回答。她铺好被褥披着外衣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腿,拿起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着,脑子里想还是自己事情。她忽然问林萍:“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当然知道。”林萍说。
“那,如果你知道埋银子地方,你会怎样?”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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