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存在连贯性,为什么要假装呢?”
“就是把事情厘清。你记不记得我让你看的那本小说?你说不喜欢的那本。我想把我所知道的那不勒斯和我在比萨、佛罗伦萨和米兰学到的东西结合起来。现在我把这本书给了出版社,他们觉得这本书很好,决定出版了。”
她眯起眼睛,轻声说: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懂。”
我感觉到我伤害她了,我说那番话,就好像毫不客气地对她说:假如你不能把鞋子和计算机的故事放在一起,这就意味着你做不到,你没有必要的工具。我后来很仓促地说了一句:“你看吧,你的判断是对的,这本书不会有人买的。”我列举了这本书在我眼里的一系列缺陷,就是在出版前要修订或者决定保留的地方。但她却绕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了电脑,她说这些就好像为了占上风,就好像要强调: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她给几个孩子说:“你们要不要看恩佐刚买的新机子?”
同情,他们依然站在深色的柜台后面,腰更弯、背更驼了,头发和他们的白大褂一样白,说话还是那么客气。我想,这就是我从小面对的一切,我倒要看看,现在我还能不能掌控。
“你是怎么决定回来的?”我搬到城区之后,有一天莉拉问我。也许她期待我说一些念旧的话,或者说一些对她之前的选择表示肯定的话,比如说:你选择留在这里是对的,现在我明白了,去世上闯荡也没什么用。但我回答说:
“这是一个尝试。”
“什么尝试?”
当时我们在她的办公室里,蒂娜在她跟前,伊玛在自己转悠。我对她说:
她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她给黛黛还有艾尔莎解释说:“这台机子叫做个人电脑,花一大笔钱买的,它可以做一些很棒的事情,你们看看,这机子怎么用。”她坐在一张凳子上,把蒂娜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开始仔仔细细给黛黛、艾尔莎还有小蒂娜讲解电脑的每个部件,她从来都没对着我说。
整个过程,我都在看着蒂娜,她在和
“尝试把一切重新组合起来。你能完整地生活在这里,但我不行,我感觉自己的生活支离破碎。”
她看起来很不赞同。
“莱农,别想着这些实验,否则你会失望,又会离开。我也是支离破碎的,我父亲的修鞋铺子距离我办公室只有几米远,但我感觉我们就像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
我故作轻松地说:
“不要让我泄气,我的职业就是通过语言把一件事情和另一件事情粘合起来,最后所有一切应该前后连贯,虽然事实上它们并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