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解囊。至于尼诺,他报销来回机票都很难。无论如何,我们都很幸福,至少是我,我从来都没有像那几日那样舒心过。
那趟旅行回来,我很确信自己怀孕了。出发去美国之前,我已经有些怀疑了,但我从来没有跟尼诺说过,整个旅行,我都在暗自品尝这一巨大的欣喜,这种可能性。当我去接两个女儿时,我已经很确信自己怀孕了,我感觉自己充满活力,几乎要对莉拉坦白这件事儿。但像往常一样,我放弃了。我想:对于她来说,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我之前已经否认了我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无论如何,我都兴高采烈的,好像我的幸福感染到了莉拉。她看到我也很高兴,感叹了一句:“你真美啊!”我把给她、恩佐还有詹纳罗的礼物拿给了她。我非常详细地跟她讲述了我看到的城市、见到的人。我说,在飞机上,我透过云层上的一个洞,看到了大西洋。美国人都很开放,他们不像德国人那么拘谨,也不像法国人那么傲慢。即使你英文说得不好,他们也会耐心地听你说。在餐馆里,大家都在大声嚷嚷,比那不勒斯还要吵,如果拿诺瓦拉大街上的摩天大楼和波士顿或者纽约的摩天大楼相比,你会发现,诺瓦拉街上那栋根本算不上什么。美国的街道都是编了号的,而不是用一些大家都不记得的人的名字来命名。我从来都没提到尼诺,从来都没说到任何和他相关的东西,还有他的工作,我讲到美国时,就好像是我一个人去的。她很专心地听我说,问了一些我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最后她很诚恳地赞美了我的两个女儿。她说,她们相处得很好。我感到很愉快,几乎要脱口而出说我又怀孕了,但莉拉没有给我机会。她很严肃地嘟哝了一句:“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莱农,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我想马上告诉你。”她也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