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读者见面会时那些夸夸其谈,或者用我写的东西。
但是,我每天都要面临各种各样的考验,不断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破绽会裂开。整个那不勒斯一点儿也没有变好,它的问题让我精疲力竭。在塔索街上住着其实很不方便,尼诺给我弄来一辆二手车,是一台白色的R4,我很喜欢,但刚开始,我不得不放弃开它,因为一出去就塞车。我很难面对日常生活中那些琐碎的事儿,我在佛罗伦萨、热内亚和米兰时从来都没有那么辛苦过。黛黛上了一天学,回来就说,她非常讨厌同学和老师。艾尔莎才小学一年级,回来时总是眼睛红红的,很伤心,但她拒绝跟我讲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开始数落她们俩,我说她们不知道怎么对付对手,不知道捍卫自己,不能适应环境,她们应该学着点儿。结果是,两姐妹联合起来对付我:她们现在谈到她们的奶奶阿黛尔,还有姑妈马丽娅罗莎,就好像她们是神仙,曾经为她们量身设计了一个幸福世界,她们公然怀念和奶奶还有姑妈在一起的日子。为了重新赢得她们,吸引她们,我尽量和她们亲热,但有时候,她们会有些不情愿地和我拥抱,有时候会推开我。我的工作呢?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个工作顺利的阶段,假如我留在米兰,在出版社找一份工作,结果会好很多。或者去罗马,因为我认识的出版圈子里的朋友们愿意帮助我。我和两个女儿待在那不勒斯干什么?我们只是为了让尼诺高兴吗?我做出一副自由独立的样子,我是在说谎吧?我拿着我那两本书,扮演着一个妇女拯救者的角色,说出她们无法说出的话,我是在对我的听众说谎吗?那些都是现成的话,我最好相信,但实际上,我和我那些最传统的同龄人有什么差别?尽管我说了那么多,但我还是让一个男人“捏造”我,使得他的需求,高于我和两个女儿的需求?
我学会了逃避问题。只要尼诺敲了门,我的任何懊悔和矛盾都会消失。我对自己说:“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可能。同时,我对自己提出了一些要求,我不想妥协,我要充满斗志。有时候,我会觉得幸福。我住的那套房子采光很好,从阳台可以看到那不勒斯的建筑,一直延伸到大海边沿,大海反射出一种蓝黄色的光芒。我把两个女儿从热内亚、米兰的临时处境中抽离出来,这里的海风、颜色和街上的方言,还有尼诺周围的那些有文化人让我充满安全感,让我很愉快。我带着两个女儿去佛罗伦萨见她们的父亲,彼得罗来那不勒斯看她们时,我也表现得很愉快。我让彼得罗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