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谴责的目光或者恶意的笑容都没有。相反,当我和所有人拥抱聊天时,他们都对我表示出热情和欣赏。恩佐拥抱了我,他在那个拥抱里融入了他严肃的力量。尽管他只是在微笑,一个字都没有说,我感觉他的意思是: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卡门把我拉到了一个角落,她一直在看表,很着急,她跟我说了她哥哥的事儿,就好像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权贵,我的任何错误做法和行为,都无法抹去我的光辉。她没有提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她没有讲到自己的私人生活,或者打听我的私人生活。我明白,因为帕斯卡莱的缘故,她现在背负着恐怖主义的恶名,但她想洗清这个恶名。在短短几分钟里,我们不仅仅谈到了她哥哥受到的不公正迫害,她还想说明,她哥哥是一个充满勇气的好人。她眼里充满了决心,表示她会一直支持自己的哥哥。她说,她想要随时能联系到我,她问我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你是一个大人物,莱农!”她小声说,“你认识人,假如他们没把帕斯卡莱杀了,你可以帮助他的。”这时候,她对安东尼奥招了一下手——安东尼奥待在角落里,在恩佐跟前。“你过来。”她非常小声地说,“你也跟她说说。”安东尼奥低着头过来了,他很羞怯地跟我说了几句:“我知道,帕斯卡莱很信任你,在做出他的选择之前,他去你家找了你。假如你再看到他,你要告诉他:他要消失,他再也不能出现在意大利。我已经告诉了卡门了,问题不仅仅是警察,问题是索拉拉兄弟,他们都很确信,是他杀死了曼努埃拉太太,假如他们看到帕斯卡莱——不管是现在、明天还是过几年,我帮不了他了。”安东尼奥用沉重的语气说这番话时,卡门时不时会插一句,她问我:“你明白了吗,莱农?”她用充满忧虑的目光看着我。她拥抱了我,亲吻了我的脸,嘟哝了一句:“你和莉娜都是我的好姐妹。”然后她和恩佐先走了,他们有事儿。
就这样,我和安东尼奥面对面,我感觉,我面对的是两个人:他们截然不同,但出现在同一个身体里。他之前是在池塘边上,紧紧拥抱着我的那个男孩子,他狂热地爱恋过我,他那种强烈的气息留在了我的记忆里,就像一种从来都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还有现在这个男人,他身上一点儿脂肪都没有,从他没有表情的坚毅面孔,一直到硕大鞋子里的脚,都瘦得皮包骨。我有些尴尬地说,我不认识任何能帮到帕斯卡莱的人,卡门高估我了。但我明白,假如帕斯卡莱的妹妹认为我的地位很高,安东尼奥高估我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