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知道米兰的闲言碎语,我已经爱他爱了快二十年了,对于他,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可以不用听那些闲话。”
“你怎么那么喜欢说你爱他呢。”
“我为什么不能说?”
“你说得对,为什么不呢?我错了,恋爱的人都很盲目。”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提到过尼诺。我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她,自己跑到那不勒斯去,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跟她解释说,从那不勒斯回来,我要去法国一个星期,她同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她只是有
我们回到了罗马,告别前,我们信誓旦旦,一直在说保证的话,尼诺回那不勒斯了,我回了佛罗伦萨。
我几乎是踮着脚尖回到家里的,我确信自己要面对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但两个女儿都欢天喜地地迎接了我。在家里,我走到哪儿,她们都跟着我——不仅仅是艾尔莎,黛黛也跟着我,她们有些警惕,就好像一不留神,我就会消失。阿黛尔对我很客气,她一次也没提到我给我的家庭带来的灾难。彼得罗很苍白,他只是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给我打了电话的人的名字(莉拉出现了四次),他嘟哝着说,他要出一趟差,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消失了,跟他母亲和两个女儿都没打招呼。
过了几天,阿黛尔才向我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希望我清醒一些,回到我丈夫的身边。我用了几个星期时间让她明白,我既不想清醒,也不想回到我丈夫身边。在这一段时间里,她从来都没有抬高过嗓门,没有失去耐性,也从来没讽刺我和尼诺之间长时间的、频繁的通话。她对于南泰尔那两位编辑的电话倒是很感兴趣,她们告诉我那本书的进展,还有在法国将要举办的读者见面会的日期。法国报纸对我的好评没让阿黛尔惊讶,她说,这本书在意大利一定会引起关注,在国内报纸上肯定会有更多好评。尤其是,她一直在赞扬我的智慧、文化和勇气。现在彼得罗一直都不出现,她从来都没说什么捍卫儿子的话。
我排除了彼得罗真的需要出差离开佛罗伦萨的可能。我马上就发现——我带着愤怒和一丝鄙夷察觉到,他把解决我们危机的任务,交到了他母亲手里,他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去写那本没完没了的书。有一次,我忍不住对阿黛尔说:
“和你儿子一起生活,真是太难了。”
“和任何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都很艰难。”
“相信我,跟他在一起尤其艰难。”
“你觉得和尼诺在一起,情况会好一些吗?”
“是的。”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名声不怎么好,米兰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