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耐情绪,想把这桩麻烦事情从身边推开。是啊,相信,你甚至会劝及时把孩子打掉。最害怕莫过于此——因为只要你要求,什事情不会去干呢!怎可能拒绝你任何请求呢!而这孩子可是命根子,因为他是你骨肉啊,他又是你,又不再是你。你这个幸福无忧无虑人,直不能把你留住,想,现在你永远交给,禁锢在身体里,和生命连在起。这下子终于把你抓住,可以在血管里感觉到你在生长,你生命在生长,可以哺育你,喂养你,爱抚你,亲吻你,只要心灵有这样渴望。你瞧,亲爱正因为如此,知道怀个你孩子,便感到如此幸福,正因为如此,才把这件事瞒着你:这下你再也不会从身边溜走。
当然,亲爱,这些日子并不是脑子里预先感觉那样,尽是些幸福时光,也有几个月充满恐怖和苦难,充满对人们卑劣憎恶。日子很不好过。临产前几个月不能再到店里去上班,要不然会引起亲戚们注意,把这事告诉家。不想向母亲要钱——所以便靠变卖手头有那点首饰来维持直到临产时那段时间生活。产前个礼拜,最后几枚金币被个洗衣妇从柜子里偷走,只好到个产科医院去生孩子,只有贫如洗女人,被人遗弃遭人遗忘女人万不得已才到那儿去,就在这些穷困潦倒社会渣滓当中,孩子、你孩子呱呱坠地。那儿真叫人活不下去:陌生、陌生,切全都陌生,们躺在那儿那些人,互不相识,孤独苦寂,互相仇视,只是被穷困、被同样苦痛驱赶到这间抑郁沉闷、充满哥罗仿和鲜血气味、充满喊叫和呻唤病房里来。穷人不得不遭受凌侮,精神上和肉体上耻辱,在那儿都受到。忍受着和娼妓之类病人朝夕相处之苦,她们卑鄙地欺侮着命运相同病友;忍受着年轻医生玩世不恭态度,他们脸上挂着讥讽微笑,把盖在这些没有抵抗能力女人身上被单掀起来,带着种虚假科学态度在她们身上摸来摸去;忍受着女管理员无厌贪欲——啊,在那里,个人羞耻心被人们目光钉在十字架上,备受他们毒言恶语鞭笞。只有写着病人姓名那块牌子还算是她,因为床上躺着只不过是块抽搐颤动肉,让好奇人东摸西摸,只不过是观看和研究个对象而已——啊,那些在自己家里为自己温柔地等待着丈夫生孩子妇女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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