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不说话。
“好吧。”程湛兮败下阵来,温柔道,“那你至少叫我一声,别一个人偷偷跑掉。”
郁清棠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程湛兮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
郁清棠一下没忍住,跟着弯唇笑了。
她忙低下头掩饰。
程湛兮在刚刚加油的时候和她走散了几步,刚打算过来找她,身后传来学生的喊声:“程老师!”
程湛兮转个头的工夫,郁清棠就不在原地了。
笑着拒绝了热情的学生,程湛兮四处张望,寻找神秘失踪的郁清棠。
第二个。
郁清棠双手攥紧了属于程湛兮的运动水杯。
第三个。
郁清棠屏住了呼吸。
最后一个。
手接过棒往前冲,快得如同出膛的子弹。
第四棒交接,七班第五,倒数第二名,和第一名拉开一大段距离。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七班!七班!七班!”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向天游的短发被风刮得竖了起来,脸部肌肉也因为高速奔跑吹得扭曲,他眼睛里没有对手,只有狭窄的跑道。
“那你干吗看着我发呆?”要不是程湛兮刚刚喊得面红耳赤,现在的脸红就要,bao露了。
“……”郁清棠心想:我有吗?
静默三秒,程湛兮说:“接力结束是拔河比赛,你要去看吗?”
郁清棠:“我
郁清棠倒也没走多远,程湛兮看着女人的背影追了上去,熟练地拉住她的手腕:“郁老师!”
郁清棠回头,神情漠然平静:“有事?”
程湛兮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跑了?”
郁清棠淡道:“太吵了。”
程湛兮:“那你也要和大家说一声啊。”哪怕露个脸,给个欣慰的眼神都好。
向天游反超第一,成为第一,保持住了优势,第一个冲线到达终点。
他在第一道,带着劲风掠过郁清棠的面前,郁清棠看清了他小麦色的皮肤,坚毅的眼神,他死死咬住的牙关,额角迸出来的根根青筋,他像一匹草原上奔跑的青色骏马。
冲线的瞬间,向天游仰天大叫了一声,七班啦啦队爆发出激动的欢呼,赛场上下来的运动员们被围在中间,胜利的喜悦感染了每一个人。
郁清棠松开水杯,不自觉地软下了神情,眼底浮现出极浅淡的笑意。
恰好被转过脸来的程湛兮看见,来不及收回,程湛兮冲她灿烂地笑,露出编贝一样的牙齿。
快!再快!最快!
竭尽全力!
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脚步,只知道他在往前,有影子从他旁边掠过。
超过了第一个。
郁清棠目光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