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鱼食?”秦秾华说。
青陆跑下拱桥,去和那群随行宫人说了什么,没一会,她提着裙子跑了回来,交给秦秾华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盒子里是一粒粒的干燥鱼食。
秦秾华拈起两指鱼食洒下,色彩缤纷的锦鲤便围了过来,翻涌不停,水波阵阵。
“公主……娘娘真好看。”青陆痴痴地看。
秦秾华头也不抬,唇边漾起一丝微笑。
“紫宸殿议事去了。娘娘可要喝水?”
秦秾华点头后,青陆连忙倒了一杯水来,她一边看着秦秾华喝下,一边抱怨:“宸宫的宫人也太少了,我向总管提了几次也不见派人过来,外间的粗实宫女倒多,但南簇戈公公每次都是叫我办事,却对她们视若未见。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上面人的道理。”
“啊?”
“不懂也没关系。”秦秾华将空杯子递给她,说:“外面天气如何?”
不说,草药之气也被融合进汤底,回味绵长,厚而不涩。再加上——”
秦秾华说:“再加上,这是陛下亲手盛给我的,有这份情谊在,此汤更为醇厚味美。”
伏罗像是嗓子眼里发痒似的,干咳一声,眼神飘忽向别处。
用完午膳过后,秦秾华坐着看了会书,被南簇戈叫走的青陆匆匆赶回,服侍着她更衣午歇。伏罗则在里间的罗汉床上闭目小憩。
一开始,秦秾华也请他上床歇息,但伏罗拒绝过后,她便由他去了。她心无愧疚,只是偶尔翻身,见到罗汉床上蜷缩的帝王,会难以移开目光。
“好看有什么用啊?
“太阳要下山了,不冷不热,很是凉爽。”
“出去走走罢。”
秦秾华换上外出的衣裳,带着青陆走出宸宫,那些白日里见不到人的粗使宫人一股脑冒了出来,哭着求着也要和她一路。
秦秾华任他们远远跟在身后,和青陆步行来到临近宸宫的鸳鸯池。
从架在鸳鸯池上的拱桥最高点往下望,清澈的水池就像两只依偎的鸳鸯,池中游荡的五彩锦鲤,便是鸳鸯绚丽的羽毛。
她见过很多人,他们的**无比复杂,无比好猜。可唯有他,因答案太过简单,所以她不断否定,不肯相信。
秦秾华闭上眼,黑下来的眼前依然残留缩着手脚的玄色身影。
微风溜进虚掩的镂空木窗,室内珐琅盆里燃烧的火苗摇曳,安静的内殿不时响起一声噼啪,静谧而温暖的空气充斥宸宫。不知不觉,窗外太阳已经沉了许多。
秦秾华醒来时,内室只有青陆一人,她甫一动弹,站在床边打瞌睡的青陆便醒了过来。
青陆扶着她从床上坐起,秦秾华看了眼空荡荡的罗汉床,说:“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