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稳住颤抖，
个字个字地挤
“
夫君也在檀州……”
“家父也……”
六月炎夏，秦秾华身上没有丝热气。
她转身看着不敢直视她双目
护送将领，缓缓道：“檀州屠城
？”
“……”
“你爹爹是守城将士？”
“爹爹只是个手艺人！只是个卖糖葫芦手艺人！”男童挣脱他母亲手，哭喊道：“恨你们！爹爹马上就要死，都是你们害！等长大，定会杀你！定会杀你！”
护送秦秾华前往涿州刺史府将领见势不对，立即指挥左右：“还愣着做什
？！快把这两个刁民起押下去！”
“都住手！”秦秾华道冷喝，让士兵们不由停下动作。
她看向男童，问：“你说你爹爹是个手艺人，那真武军为何杀他？”
袖在风中簌簌作响。
她身影单薄如纸，声音却沉稳有力，直入人心。
“天地初开，光阴千载，世间先有人，再有家，无数个小家聚在起，才诞生出你大家！”
“若你们在这个大家里面黄肌瘦，人无安日，冤屈无处诉说，希望无处安放——若这大家里处处都有冻死、饿死、人相食之人，而家主粮仓里却有吃不完米粮肉脯正在悄悄腐烂，穿不完绫罗绸缎正在褪色变质——若这个大家让你们连人都做不成，叫你们当犬做彘——你真是这个大家中员吗？！这个大家，真当你是他们中员吗？！”
她骤然回眸，杀得男童措手不及。
“谁决定？”
“……”
“为什没人告诉？”
“……”
她明白。
“别说……别说……”男童母亲泣不成声，不断去捂男童口。
“放开！”秦秾华厉声道：“让他说！”
男童挣脱妇人桎梏，哭道：“你们攻打檀州，爹爹被困在城里，他什都没做，可是却要和全城人起死！为什？！爹爹是个好人，他做糖葫芦涿州人都知道，爹爹什错都没有，他只是碰巧在檀州城里，为什就要被你们杀死不可？！”
两旁人群中，哭声越来越多。
“三姑娘也嫁去檀州……”
“你连人都做不，还想做什夏人？！”
她声音分明不大，却震得每个人心尖都在颤抖。
人群四处，渐渐传来呜咽之声。
男童哭喊道：“至少大夏不会杀爹爹！要不是你们，爹爹根本不会和们分开！你们杀爹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妇人惊惧交加，立即捂向男童嘴巴，然而秦秾华已经听完他怒吼，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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