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片段。”
“记起了什么?”
她问一句,他才说一句。
“记得有一次,娘把我的手筋脚筋挑断了……后来筋长出了,手脚却还是没有知觉……我不想做个废人,每日拼命锻炼……那时,她就是这么揉的。”
他低着头,像刚睡醒似的微鬈长发铺满双肩,长睫纤长,洒下的阴影蒙在晶石般冷澈的瞳孔上。
殿内早就只剩他们二人,结绿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寝殿。
无暇的雪足踏上秦曜渊的胸口,那一刻,他好像整个人都跳了下。
心脏,血液,还有那最隐秘的一处脉动。
他觉得怪怪的,尽力维持脸上的平静,抓住她的脚,以一种有规律但又陌生的手法慢慢揉着。
渐渐地,秦秾华感觉到因疲惫而僵直的身体整个都放松了。
她话音未落,脚掌就随之一痛,她下意识缩脚,抬眼便迎上少年薄怒的眼睛。
“……还说不疼。”
他拉回她的脚,面色冷硬,语气不耐,按在她脚掌上的力道却是小心翼翼,舒适至极。
不知他按到何处,秦秾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这里都红了……”
明细。
得知自己捐了一万一却名列第三,穆得和气得当场仰倒。
……
各处都在鸡飞狗跳,梧桐宫一片岁月静好。
秦秾华沐浴更衣过后,靠坐在床上看书,秦曜渊坐在床脚,学着结绿的样子轻轻按摩她的脚掌。
“娘只在打过我之后才会抱我……她会哭着说,打我是为我好,为了我能变得更强……比谁都强。只有这种时候,她
“这是你从哪儿学的?”秦秾华好奇问道。
秦曜渊手上动作没停,偏偏过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我娘这么做过。”
秦秾华这下知道他沉默的原因了。
她柔声道:“你记起来了?”
秦曜渊又一次按了下去,这次力道更重,钞本从她手中落下,随着一声似痛非痛的软绵绵尖叫,秦秾华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麻痛的感觉褪去后,她的胸口依然还砰砰跳着,刚刚那一下,让她缩到了枕头下边。
她离秦曜渊的距离近到抬眼便是仰望。
她抬起还在少年手中的右脚,朝他胸口就是一下。
“你技术不好!叫结绿来!”
秦秾华看着手中的《东观奏记》钞本,“……要是累了就换结绿吧。”
少年捂紧她的脚,像什么香饽饽似的,对上前一步的结绿警惕道:“不累。”
结绿笑着退回原位。
少年低头,又捏了几下,忽然定定地看着她的脚,问:“……疼吗?”
秦秾华正专注于书本呢,想也不想地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