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只是那笑容,无端让人难过。
“连你也不把阿姊话放在眼里吗?”
“只是想帮你搽药……”
“说过,不需要。”她拿过他手里玉肌膏,说:“出去。”
她不去看少年受伤眼,也不去听殿里死寂沉默。
乌宝表情不甚赞成,但他什也没说,恭敬地退下。
寝殿里只剩两个人后,只手从旁伸过来,想要提起她腿上裙子。秦秾华用力握住少年手,勉强弯起唇角:“……你该歇息。”
秦曜渊手中拿着玉肌膏,抬眼朝她看来。
“你还没有搽药。”
“不需要。”她说:“……回去睡罢。”
“有名番役是们人。”乌宝垂头道:“公主要给蔡中敏带话吗?”
秦秾华片刻沉默。
如果她是穆世章,必定会用蔡中敏来大作文章,她会在大理寺地牢里,安排好天罗地网等猎物现身。
穆党越是觉得蔡中敏对她重要,蔡中敏就越难活命,所以,她现在唯能做便是等待。
等待蔡中敏做出选择。
直细密,柔软无害。
秦秾华忽然伸手,触碰他睫毛。
把细软长睫扫过她指腹,和他凌厉外表截然不同温柔。少年不知所以,朝她看来。乌黑瞳孔深处,有抹迷离暗紫映着她影子,她看到自己笑容,听到她声音,在说:
“为君者,没有永远。”
回到梧桐宫后,秦秾华立即开始发号施令。
半晌后,少年脚步声响起,他慢慢走出寝殿。
她没有去看。
秦秾华想个人呆着,越是艰难时候,她越想个人呆着。每个野兽都明白这个道理。越是虚弱时候,越容易受到致命击。她只想个人,也只能个人。
为君者,不是没有永远,而是不能有永远。
夜
“先搽药。”
秦曜渊再次试图提起她裙摆,秦秾华力气比不过他,裙摆最终被提至膝盖上方,两块巴掌大淤青现身,在团雪白中触目惊心。
他用手指抹药膏,刚想涂在她淤青上。
声清脆声音响彻寝殿。
秦秾华打开他手,少年下意识抬起头,眼中映着无措。
是玉碎,还是瓦全。
“转告蔡中敏,他家眷已受到万全保护。”
“若是蔡中敏撑不住,们要不要……”
“不必。”
“……喏。”
“蔡中敏家眷接到吗?”
“回禀公主,醴泉已将人接到城外义庄。”
“安排陆雍和去做事呢?”
“陆雍和已经将公主和蔡主簿来往信件悉数销毁。”
“们在大理寺狱中有安排暗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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