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去摘星宫吗?”
“灯会之后,他已不去摘星宫。”
帐中沉默会,她再次开口:“……那便随他去罢。”
“是……公主歇息吧,结绿退下。”
吱呀声后,殿内又回归静谧。
“……嗯。”
“公主不用忧心,梦和现实都是反。”结绿柔声说:“更何况,公主控制不梦里事,结绿却相信公主能控制梦外事。”
迎着她视线,结绿露出毫无保留真诚笑容。
秦秾华也不禁笑。
结绿服侍着她在床上睡下,取下遮挡丝帐,柔声道:
秦秾华怔怔看她半晌,终于,神色轻,唇边有笑意。
她轻声道:“是……定会为你报仇,所以,你什也不必做。”
秦秾华端起瓷碗,饮而尽。
药喝多年,还是那苦,再怎清水净口,那股味道依然在喉咙里萦绕不去。
那是“病”味道,无限接近于“死”。
完,结绿给您倒水净口。”
听着熟悉语气,刚从梦中醒来秦秾华百感交集。
无论是现在,还是上世国破以后,直到身死那天,大她十岁结绿依然在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她。
像姐姐,像母亲。
最后……却死得那凄惨。
红色火星在掐丝珐琅火盆中跳跃,松枝香味混杂丝还未完全消散药味弥漫空中。
秦秾华睡得并不安稳,她因慈母针病不起是假,病却是真,每个冬天,对她而言都是场硬仗。
窗外时不时地响起风声,后院想必又落不少枯叶。
她不由想起上世最后夜,想起那天寒风,那天冰雨,还有那无孔不入、深入骨髓
“公主早些歇息吧,结绿在外间守夜,公主有什事,吩咐就行。”
蚕丝帐后传来轻轻声应答。
结绿吹灭殿内所有灯火,端着空碗正要走出寝殿,帐后忽然传出声问句:
“九皇子这几日如何?”
“应该还好……”结绿神色尴尬:“送进房里吃喝都有减少,寒酥池每夜过后都有使用痕迹,就是……没见过人。”
无论多久,她也习惯不。
结绿收空碗,后知后觉地露出疑惑神情:“可是……公主怎突然问这个问题?”
秦秾华漱口,重新倚回软榻。
“做个梦。”
“是噩梦吗?”
她哑声说:“若是有人害你丢性命,如今你有报仇机会,你会怎做?”
结绿习惯她心血来潮各种问题,回答得毫不犹豫:
“结绿什也不做。”
“……为什?”
结绿坦然笑道:“因为,知道公主会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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