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消极地跟在她
身后，既不反抗，也看不出高兴，黝黑眼眸在黯淡室内光线里隐去
异色，只剩下晶石般冷淡光泽。
这抹光泽，始终落在她身上。
两人
秦秾华安慰几句，赏她
包碎银，她才含着眼泪去，只是不知那流血脑袋几时能好，会不会流下伤疤。
她敲响门，门内无人回应。推开门扉，屋子里空荡荡，床上空无人，她转过眼，在窗边发现声不吭少年。
他浑身肌肉紧绷，本已不再流血右手紧握在身旁，鲜血又次打湿纱布。
“怎
片刻不见，你就又让自己受伤？”
“……”
秦秾华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她疑问。
不知何处吹来风，烛光摇曳，为少女楚楚动人面容蒙上层薄纱。
“……喏。”
结绿退去后，半柱香不到时间，殿外又嘈杂起来，结绿匆匆迈进殿门。
“公主……碧芳被皇子打伤！”她打量秦秾华神色，不确定地问：“公主要去看看吗？”
上伤，避免留下疤痕。”
“吏目有心，
会用。”秦秾华笑道。
“若公主无事，卑职便回官署。”
“乌宝，送吏目程。”
“喏。上官吏目，这边请——”
“你这样，让阿姊如何放心？”
她走上前，为他整好松松垮垮衣裳，将散落腰带重新打个结。
他身体在她伸手触碰时有刹那颤抖，是长久以来遭受伤害条件反射，颤抖转瞬又平息，是她正在培养条件反射。
他会逐渐发现，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带给他疼痛，唯有她这个阿姊不会。
“若不想别人近身，就要学会自己做这些事。”她牵起少年手，说：“……走吧。”
“去，为什不去？”她放下书卷，说：“把东侧房间收拾出来，今后皇子就住在东侧房。”
结绿睁大眼：“公主已经十五，这样会不会有风言风语……”
秦秾华漫不经心地笑：“不过同殿罢。个伤筋骨皇子，比起他今后能不能痊愈，会不会成为废人，谁又会在意这个皇子睡在何处。”
结绿虽没大听懂，但直以来养成盲信还是让她被说服。
她搀扶着秦秾华来到紧闭房门偏殿，碧芳在门前哭哭啼啼，见她就扑来哭诉。
乌宝领着上官景福离开后，秦秾华将目光重新落向手中书卷。
“谁去给皇子上药？”
“碧琳心细，动作又轻，不如让她去吧。公主要是不放心，奴婢去也是样。”
“让碧芳去。”
结绿愣：“可是碧芳粗手粗脚不说，还是怜贵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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