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来到厨房时候,德思礼家三口已经围坐在餐桌旁。哈利进门坐下,他们谁也没有抬头看他眼。弗农姨父那张红红大脸膛躲在早晨送来《每日邮报》后面,佩妮姨妈正在把只葡萄柚切成四份,她嘴唇噘着,包住她长长大马牙。
达力阴沉着脸,显得气呼呼,所占空间似乎比平常更大。这就很有意思,因为他总是个人把方桌边占得满满当当。佩妮姨妈把四分之没有加糖葡萄柚送进达力盘子,用颤抖声音说句:“吃吧,小乖乖。”达力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自从达力暑假回家,带回来期末成绩报告单之后,他生活便发生十分痛苦变化。
对于达力糟糕学习成绩,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像往常样找到些借口:佩妮姨妈总是再强调,达力是个很有天赋孩子,只是老师们都不理解他;弗农姨父则坚持说,他“可不希望自己儿子变成个娘娘腔书呆子”。对于老师批评达力欺负同学评语,他们也轻飘飘地带而过——“他是个活泼爱动孩子,可是他连只苍蝇都不忍心伤害!”佩妮姨妈噙着泪花说。
不过,在报告单下面,有学校护士小心翼翼写下几句话,就连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都无法找借口遮掩过去。尽管佩妮姨妈哭喊着说达力只是骨头架子大,说他体重过沉只是种青春期暂时肥胖,并说他正处在发育成长阶段,需要丰富食物和营养,但有个事实是无法改变:学校服装库里再也找不到他能穿得上裤子。佩妮姨妈眼睛,在查看尘不染墙壁上手指印,或观察邻居们行踪时总是非常敏锐,却不肯看到学校护士发现个事实:达力根本不需要额外补充营养,他块头和体重已经接近头幼年鲸鱼。
因此,在没完没地发脾气之后,在惊天动地争吵几乎把哈利卧室地板掀翻之后,在佩妮姨妈抛洒无数眼泪之后,新饮食制度开始实施。斯梅廷学校护士寄来减肥食谱被贴在冰箱上,凡是达力喜欢食物——汽水饮料、蛋糕、巧克力糖和汉堡牛排,那上面概没有,食谱上只有水果、蔬菜,还有些弗农姨父称之为“垃圾食品”东西。为使达力情绪好点儿,佩妮姨妈坚持要全家人都遵循那个食谱。此刻,她把四分之葡萄柚递给哈利。哈利注意到,他这份比达力那份要小得多。佩妮姨妈似乎认为,使达力振奋精神最好办法就是保证他至少比哈利吃东西多。
然而,佩妮姨妈不知道楼上那块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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