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已经通红,似乎很有些醉,但眼光却又消沉下去。微微叹息,时没有话可说。楼梯上阵乱响,拥上几个酒客来:当头是矮子,拥肿圆脸;第二个是长,在脸上很惹眼显出个红鼻子;此后还有人,叠连走得小楼都发抖。转眼去着吕纬甫,他也正转眼来看,就叫堂倌算酒账。
"你借此还可以支持生活?"面准备走,面问。
"是。——每月有二十元,也不大能够敷衍。"
"那,你以后豫备怎办呢?"
"以后?——不知道。你看们那时豫想事可有件如意?现在什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连后分……"
堂倌送上账来,交给;他也不像初到时候谦虚,只向看眼,便吸烟,听凭付账。
们同走出店门,他所住旅馆和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独自向着自己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见天色已是黄昏,和屋宇和街道都织在密雪纯白而不定罗网里。
九二四年二月六日
原刊1924年5月10日《小说月报》第15卷第5号(《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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