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老三届”,本来该念书年龄,却到云南挖坑去。这件事对有害,尚在其次,还惹得父母为此而忧虑。有人说,知青父母都要因儿女而减寿,家情况就是如此。做父母总想庇护未成年儿女,在特殊年代里,无力庇护,就代之以忧虑。身为人子,为此感到内疚,尤其是先父去世后更是如此。当然,细想起来,罪不在,但是感情总不能自已。
在上山下乡运动中,两千万知青境遇不同。有人感觉好些,有人感觉坏些。讨论整个“老三届”现象,就该把个人感情撇除在外,有颗平常心。“老三届”人对此会缺少平常心,这是可以理解。从历史角度来看,这件事极不寻常。怎就落在们身上,这真叫活见鬼。人生在什国度,赶上什样年月,都不由自己来决定。所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上山下乡是件大坏事,对们全体“老三届”来说,它还是场飞来横祸。当然,有个别人可能会从横祸中得益,举例来说,这种特殊经历可能会有益于写作,但整个事件性质却不可因此混淆。们知道,有些盲人眼睛并没有坏,是脑子里病,假如脑袋受到重击就可能复明。假设有这样位盲人扶杖爬上楼梯,有个不良少年为满足自己无聊幽默感把他脚踢下去,这位盲人因此复明。但盲人滚下楼梯依然是件惨痛事,尤其是踢盲人下楼者当然是个下流胚子,绝不能因为该盲人复明就被看成是好人。这是种简单逻辑,大意是说,坏事就是坏事,好事就是好事,让们先言尽于此。至于坏事可不可以变成好事,已经是另个问题。
有位老师,有先天残疾,生下来时手心朝下,脚心朝上,不管自己怎努力,都不能改变手脚姿态。后来他到美国,在手术台上被人大卸八块又装起来,勉强可以行走,但又多些后遗症。他向坦白说,对自己这个残疾,他直没有平常心:在娘胎里没做过坏事,怎就这样被生下来?后来大夫告诉他说,这种病有六百万分之发生几率,换言之,他中个比六百万大彩。老师就此恢复平常心。他说:所谓造化弄人,不过如此而已,这个彩认。他老人家在学术上有极大成就,客观地说,和残疾是有点关系:因为别人玩时他总在用功。但没听他说过:谢天谢地,得这种病!总而言之,在这件事上他是真正地有平常心。顺便说句,他从没有坐着轮椅上台“讲用”。觉得这样较好。对残疾人最大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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