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说，红火不红火都不要紧，只要能养活自己。对
秋林，你离开长亭去哪里上班？
秋林说，现在黄埠供销社当文书。
杜梅说，你有出息
。
秋林笑笑，说，哪有什
出息，也是混口饭吃。杜英现在做什，还读书吗？
杜梅说，杜英也来城里。她高中毕业没有工作。正好杜毅在城里开
个加工厂，让杜英帮他当会计。对，等下杜英就回来，你没有要紧事话，就坐坐，等等她。你们也多少日子没见。
样帮忙会害人。
秋林发愣，听不懂杨会计话里意思。杨会计平复下情绪，将事情始末告诉秋林。原来两年前，单位组织旅游去普陀山。日傍晚，吃过夜饭，群年轻人便约去游泳。游着游着，于楚珺突然腿抽筋，只往水里沉。此时，供销社里四五个后生在岸上看，都不敢下去救人，唯独知秋，毫不犹豫跳下去，将于楚珺救起。知秋救于楚珺命，于楚珺便让要好小姊妹传话，说自己以后定要嫁给救命恩人龚知秋。
杨会计说，你看看，都几年过去，于楚珺有没有嫁给龚知秋？唯独龚知秋人蒙在鼓里。于楚珺眼睛生在额头上，怎会跟他？她只是利用他。你是知秋朋友，你倒好，不但不劝他擦亮眼睛，还要糊里糊涂去做红娘。
秋林听杨会计番话，虽然没有反驳，但心里却不认同。按他理解，只要知秋对于楚珺片真心，定有回报。再说，寻对象事情，谁能讲得清爽？杨会计也未必内行，否则怎现在还是单身？
3
秋林有些犹豫，感觉这样等杜英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舍不得走。正犹豫，杜梅拿出些瓜子花生，放在条骨牌凳上，让秋林自己剥。秋林便顺势坐下来。秋林剥着花生，看着杜梅忙碌。杜梅用粉饼在块布上画出线，然后拿起厚重锋利裁缝剪，咔嚓几声便剪出个衣服形状。
秋林问，阿姐，你会做什衣服？
杜梅说，长袍短套夹袄背心，中山装列宁装青年
秋林回城，过桃源街上条墙弄时，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转过头，看见家裁缝店窗口探出张熟悉面孔，竟然是杜英姐姐杜梅。
阿姐，这是你店吗？
杜梅点头，秋林说，你这好手艺，早就应该到城里开店。
杜梅说，也是没有办法，你晓得那个人。杜尔去世，他没有制约，更是变本加厉，就索性跟他离婚。姆妈见
离婚，大闹番，说倒她牌子，不要这个女儿。她这样说，只能离开家，到城里租房子开这爿裁缝店。
秋林说，你开裁缝店定是生意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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