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傅说,以前做咸货生意,顶有人买便是这三抱鳓鱼。
许同志说,为啥叫三抱?
齐师傅说,鳓鱼春季捕捞上来后,立即用重盐腌制入舱,这是第抱。上岸后层盐层鱼装入缸内,盖上竹帘,压上重石腌制,这是二抱。个月后再次翻缸,加盐,才算三抱。
许同志说,齐师傅好本事。这鳓鱼确好,香得掉鼻子。
吃好饭,许同志问秋林父亲情况。秋林说父亲关在余姚监狱,许同志问他有没有去看过,秋林低头不应。许同志便不再问,只说,你有事,可以到县供销社里寻,叫许运生。秋林感激。许同志拍拍他肩膀,说,你爸爸不容易,是个老实人。
许同志说,有人到县供销社告状,说你们往酒里掺水。
齐师傅眼睛瞪得圆,说,谁说,怎好造这种谣?
许同志说,这个不能说,说,人家怕你打击报复。许同志看看手表,说,好,情况也解,也该回去。
齐师傅说,中午,吃中饭再走。
许同志说,这怎行。
与父亲相识,许同志是第个。秋林当即便对眼前这个瘦瘦人有些好感。
许同志说,你们酒埕放在哪里?
齐师傅说,在柜台里。
许同志用手点着秋林,小陆,你把酒埕帮抱出来。
秋林低头,看见脚下两只酒埕,犹疑下,将外面那只抱出去。酒埕放在地中央,许同志舀出提,看看颜色,嗅嗅味道,又尝口,咂咂嘴巴,将酒提放回去。
许同志走,齐师傅又恢复常态,站到柜台里,东翻翻,西摸摸,像是什也没发生。秋林继续坐在边练算盘,包包裹。心里却乱糟糟下午。好不容易挨到天
齐师傅说,怎不行?吃个人,又不是吃公家。
许同志推让阵,还是依齐师傅,留下吃饭。
店里也没什好菜,齐师傅炒盆青菜,盆腌雪里蕻炒虾籽,又蒸半条鳓鱼。齐师傅特意叫秋林也起吃。
齐师傅说,没有好菜,随便吃点。
许同志说,再好不过,最欢喜吃鳓鱼。齐师傅这鳓鱼霉得有劲。这鳓鱼是越霉越香,霉到生虫才最滋味。
许同志又问,其他酒放在哪里?
齐师傅说,在后面仓库。
许同志说,你带去。齐师傅便带着许同志往屋后去。秋林愣在柜台里,他不晓得自己脑子里怎想,为什要把柜台外那埕酒搬出去,难道自己是被台湾特务气焰吓煞吗?
许同志和齐师傅到后面仓库看阵,又回到前头。
齐师傅问,许同志,到底什事情,要跑到此地来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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