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放赖不羞!你好道捶破鼻子,淌出些血来,搽红脸,往那里告们去耶?”那妖魔捶两拳,念个咒语,口里喷出火来,鼻子里浓烟迸出,闸闸眼火焰齐生。那五辆车子上,火光涌出。连喷几口,只见那红焰焰、大火烧空,把座火云洞,被那烟火迷漫,真个是-天炽地。八戒慌道:“哥哥,不停当!这钻在火里,莫想得活,把老猪弄做个烧熟,加上香料,尽他受用哩!快走!快走!”说声走,他也不顾行者,跑过涧去。这行者神通广大,捏着避火诀,撞入火中,寻那妖怪。那妖怪见行者来,又吐上几口,那火比前更胜。好火: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遍地红。却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炭屑舞西东。这火不是燧人钻木,又不是老子炮丹,非天火,非野火,乃是妖魔修炼成真三昧火。五辆车儿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肝木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彻通灵。生生化化皆因火,火遍长空万物荣。妖邪久悟呼三昧,永镇西方第名。行者被他烟火飞腾,不能寻怪,看不见他洞门前路径,怞身跳出火中。那妖精在门首,看得明白,他见行者走,却才收火具,帅群妖,转于洞内,闭石门,以为得胜,着小排宴奏乐、欢笑不题。
却说行者跳过枯松涧,按下云头,只听得八戒与沙僧朗朗在松间讲话。行者上前喝八戒道:“你这呆子,全无人气!你就惧怕妖火,败走逃生,却把老孙丢下,早是有些南北哩!”
八戒笑道:“哥啊,你被那妖精说着,果然不达时务。古人云:
识得时务者,呼为俊杰。那妖精不与你亲,你强要认亲;既与你赌斗,放出那般无情火来,又不走,还要与他恋战哩!”行者道:“那怪物手段比何如?”八戒道:“不济。”“枪法比何如?”八戒道:“也不济。老猪见他撑持不住,却来助你钯,不期他不识耍,就败下阵来,没天理,就放火。”行者道:“正是你不该来。再与他斗几合,取巧儿捞他棒,却不是好?”
他两个只管论那妖精手段,讲那妖精火毒,沙和尚倚着松根笑得呆。行者看见道:“兄弟,你笑怎?你好道有甚手段,擒得那妖魔,破得那火阵?这桩事,也是大家有益事。常言道,众毛攒。你若拿得妖魔,救师父,也是你件大功绩。”沙僧道:“也没甚手段,也不能降妖。笑你两个都着忙也。”行者道:“怎着忙?”沙僧道:“那妖精手段不如你,枪法不如你,只是多些火势,故不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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