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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半时,安德鲁离开亚维尔,以确保能在五点钟之前回到山顶小屋。肥仔跟着他到公交车站,然后突然显出副心血来潮样子,告诉安德鲁他想在城里再逛会儿。
肥仔之前和克里斯塔尔约好在购物中心碰面,但也没说死。他慢悠悠地朝店铺街走去,想着安德鲁在网吧里壮举,试着理清自己反应。
他必须承认自己确实被震下,事实上,他觉得自己风头被抢。安德鲁个人把这件事谋划仔细,谁也没有透露,并且有效地实施:所有这切都让人敬佩。可是,肥仔感到被怠慢,有些伤自尊,因为安德鲁独自人制订计划,个字也没有告诉他。这就让肥仔怀疑,自己是否应该谴责安德鲁对其父亲攻击不够光明正大?难道这行为不是偷偷摸摸、老练过度吗?当面威胁西蒙或干脆揍他拳才是更真诚做法,不是吗?
是,西蒙是臭狗屎,可他无疑是坨真诚狗屎,他想干什就干什,想什时候干就什时候干,丝毫不受社会约束,对传统道德置之不理。肥仔自问,他同情心是否不该站在西蒙这边,那个他总是残酷而冷漠地以别人糗事和霉运去逗乐男人。肥仔总是告诉自己,他宁肯自己父亲是西蒙,因为反复无常、且有着无法预料,bao力倾向西蒙起码还是个旗鼓相当对手,个全情投入敌人,比鸽笼子强。
另方面,肥仔也没有忘记那桶掉下来防腐油、西蒙野兽般面孔和拳头、他口中发出可怕吼声和顺着他自己腿流下热乎乎液体,还有(也许这才是让他觉得最丢脸)他全心地、绝望地呼唤特莎来救他那刻。肥仔也没那刀枪不入,还不至于对安德鲁复仇欲望毫不体恤。
于是,肥仔绕个圈,又回到起点:是,安德鲁做件勇敢事,聪明事,并可能带来爆炸性后果。肥仔再次感到阵窝火,为什想出这个主意不是他呢?他正试图让自己摆脱后天习得中产阶级对文字依赖,然而要放弃个自己擅长项目又不是那容易。走在购物中心前院光滑瓷砖地上时,他发现自己在琢磨能撕裂鸽笼子自以为是伪装、把他剥光任人嗤笑字句……
他看到克里斯塔尔站在小群丛地年轻人中间,围着店铺间走道中央长凳。尼奇、莱安妮和戴恩·塔利也在其中。肥仔没有犹豫,也没有表现出丝毫需要打起精神样子,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双手插在口袋里,迎上那排把他从头看到脚目光。
“好吗,肥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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