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凯。是替玛蒂来。你定是克里斯塔尔吧?”
“是。”克里斯塔尔回答,懒得回她个微笑。她带凯进客厅,等着她看房间变得多整洁,虽是仓促而为,但也还算焕然新:烟灰缸里烟灰倒掉,地上乱扔东西基本上都塞到破旧架子上。地毯还是很脏,因为胡佛牌吸尘器坏,毛巾和氧化锌软膏还丢在地上,罗比辆火柴盒校车也仰面朝天躺在塑料澡盆里。克里斯塔尔给他洗屁股时,想用这辆小车转移他注意力。
“罗比上托儿所去,”克里斯塔尔告诉凯,“送他去。给他换上裤子。是妈老让他穿纸尿裤。叫她再别那样。他屁股上擦药膏。没事,只是穿纸尿裤穿出点皮疹。”
凯又对她微笑。克里斯塔尔把门厅扫视遍,大声喊:“妈!”
特莉过来。她穿着又旧又脏运动衫、牛仔裤,因为穿戴稍微整齐些,所以看起来好多。
气十足小贱人那回。那是克里斯塔尔生中最美好天。全校大会时校长请全队站到全体师生面前(克里斯塔尔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尼奇和莱安妮直嘲笑她来着),可是所有人都为她们鼓起掌来……温特登打败圣安妮,这其中自有很重大意义。
可是切都完,全都结束。乘车旅行,划艇,与报社记者谈话。再度上报纸,本来让她很是欢喜。菲尔布拉泽先生说到时候会陪她起去,就他们俩。
“他们会想跟聊什呢,比如?”
“你生活。他们对你生活很感兴趣。”
真像明星。克里斯塔尔自己没有钱买杂志,可是她在尼奇家看过,带罗比去看医生时在诊所也看过。简直比和全队起上报纸还要厉害。她想到这点,就兴奋得要喊出来,可是不知怎管住嘴,连在尼奇和莱安妮面前都没卖弄过。她想出其不意,吓她们跳。什也没说倒也好。她永远也不会上报纸。
“你好,特莉。”凯说。
“怎样?”特莉
克里斯塔尔感觉身体里空空。她满屋子地做清洁,虽然并不在行,却也还算努力。母亲坐在厨房里抽烟,瞪着窗外。
刚过十二点,个女人开着辆旧蓝色沃克斯豪尔汽车停在门外。克里斯塔尔从罗比卧室窗户里看见。这位客人头黑色短发,穿着黑色长裤,脖子上挂串民族风味十足珠链,肩上挎着个提袋,看上去里面好像满是文件。
克里斯塔尔跑下楼去。
“觉得是她,”她对着厨房里特莉喊,“社工。”
那女人敲门,克里斯塔尔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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