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看上几个小时,来研究动人魔力究竟藏在哪里。上星期两堂生物课,桌椅和人头分布好像都经过天意安排,他正好能好好看着她,视线几乎秒钟也不离开。回家之后躲进卧室,他写下“美即几何”四个字(之前打通手枪,然后又瞪着墙壁发半小时呆)。写完之后立刻把纸撕掉,而且事后回想起来老觉得自己特别愚蠢,不过这其中还是自有真意。她勾魂摄魄美就好比在某个模型上稍作拨弄,于是便成就无与伦比谐和。
她随时可能出现,而且如果她像往常样坐在方方正正、脸皮紧绷苏克文达身边,就近得闻得见他身上尼古丁味。他喜欢看无生命东西与她身体交汇,比如她坐下时车椅坐垫往下轻轻沉,又比如她铜金色卷发散落在铁扶手上。
司机放慢速度,安德鲁赶快把脸从门方向移开,假装沉思得出神。等她进来时候他再环顾环顾周围,装出刚刚意识到车停下来样子。他还要看看她眼睛,说不定再对她点点头。他等待着车门打开声音,可是引擎轻微跃动声却并未被熟悉门链绞合声打断。
安德鲁眼睛扫,目之所及仅有又短又破霍普街,两边都是小小连栋小平顶房。司机低头俯视,好确定她是不是真没来。安德鲁真想叫司机等等,因为就在上个星期,她身影才从其中栋小房子里闪而出,沿着人行道跑过来(举目凝望是没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在凝望她),她小跑过来样子足够占据他心好几个小时,可是司机转方向盘,车便又起步。安德鲁又对着脏兮兮车窗发起呆来,心和睾丸都传来隐隐痛。
5
霍普街上连栋小平顶房过去曾是劳工住处。10号浴室里,加文·休斯正在慢慢刮脸,小心翼翼得有点过分。他肤色白皙,胡须稀少,其实个星期刮两次绰绰有余。可是在这样阴冷天,邋遢浴室是他唯避难所。假如能在里头磨蹭到八点,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得赶紧去上班。他害怕不得不跟凯讲话。
昨天夜里为打断话头,他向凯求欢,结果这次翻云覆雨时间之长、动作之新,都是他们在起以来最登峰造极。甫开始,凯就有反应,报以吓人热情,不断挪动着身体,抬起她结实双腿,像俄国杂技演员样扭来扭去,要说外表,她也跟他们十分相似,都是橄榄色皮肤和极短黑头发。等他意识到她误会,把这不同寻常欢爱当作他说出从来不肯出口话时,已经太晚。她贪婪地吻着他。恋情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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