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布劳恩说爵士乐是黑人发出噪声,根本不能算是音乐。”赫尔曼是埃里克最好朋友,而他父亲是纳粹党员。
“赫尔曼应该尝试下。”父亲看母亲眼,神情缓和些。母亲对他笑笑。父亲接着说:“多年前你妈妈曾经想教弹拉格泰姆,可总是掌握不好节拍。”
妈妈又笑:“简直是对牛弹琴。”
争执结束,卡拉不禁松口气。她感觉好些,拿些黑面包浸在牛奶里吃。
但埃里克又不干。“黑人是劣等民族。”他不服气地说。
好。但最近这种交谈有点变味,他们似乎认为德国正被种可怕危险笼罩,卡拉却想象不出这种危险是什。
父亲说:“为压制希特勒和他党羽,真已经做切能做。”
“也样。但你总以为自己做事情才是明智,”母亲脸因愤怒而变得铁青,“而当有所行动时,你却谴责把这个家置于险境。”
“这样说是有理由。”父亲说。争吵刚刚开始,但这时埃里克晃荡着书包像小马驹样冲下楼梯,奔进餐厅。他比卡拉大两岁,今年十三岁,上嘴唇已经长出淡淡黑色胡须。前些年,埃里克和卡拉成天在起玩。但那样日子已经去不返,自从长个儿以后,他就装出副认为卡拉幼稚和不懂事样子,不跟她起玩。事实上,卡拉比埃里克聪明得多,知道很多他无法理解事情,比如什是月经。
“你刚才弹是哪首曲子?”埃里克问母亲。
“才不是呢,”父亲循循善诱地说,“如果个黑人孩子在优渥家庭里长大,上名校接受良好教育,说不定比你还聪明呢。”
“你胡说。”埃里克有点气急败坏。
母亲插话进来:“傻孩子,不能和爸爸这样说话。”她火已经发完,此时语调里带着丝倦意,“你和赫尔曼·布劳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兄妹俩时常被母亲钢琴声吵醒。这架施坦威钢琴和这栋房子都是他们父亲从自己父母那里继承来。母亲说白天太忙,晚上又太累,所以只能早晨弹会儿琴。这天,母亲弹首莫扎特奏鸣曲和首爵士乐。“这首爵士乐叫《猛虎》。”她告诉埃里克,“你想来点奶酪吗?”
“爵士乐是颓废音乐。”埃里克说。
“别瞎说。”
艾达把盘奶酪和切碎香肠放在埃里克面前,他把食物塞进嘴里。卡拉觉得埃里克吃相非常难看。
父亲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可怕。“埃里克,这些胡说八道是谁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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