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潮生冷眼看着她,黑漆漆眸显得毫无感情,见她泪珠如掉线珠帘般掉落。
暗沉如血天幕下,她满是委屈,像个小鸵鸟似,头埋下去,肩膀颤颤。
他强行抬起她下巴,看见她唇边血,晏潮生手顿顿,皱起眉头,用拇指狠狠把她唇边血迹擦去。
晏潮生打横抱起她,她来时花几乎半个时辰,他却在瞬息之间,抱着她回到她寝殿。
妖君大氅几乎把她玲珑身子全部遮盖住,她在他怀里发颤,抖得像片快要枯萎落叶。
他不许旁人来,可她违背他命令,他也不舍得真正责罚她,对不对?
香泽殿大门就在眼前,她手放在门上,咬牙,便要推开。
琉双心高高悬起,那个答案,就在这扇门后。可是下刻,她手腕,被只凉到近乎刺骨手握住。
她眼睫颤颤,看见伫立在她身侧,神情冷然晏潮生。
“怎,吾命令,你视若无睹?”
去香泽殿,需要穿过片骨林。
琉双踩过白骨,听到嘎吱骨头响声音,在这样夜里,毛骨悚然。她化形时和凡人同生活,久,也沾上些他们习性。
譬如,害怕恐怖阴森东西。
鬼修晏潮生,约莫是她用尽辈子果敢与勇气,才爱上人。
掌心双鱼佩发热,鼓励她前进。这条路实在漫长,不知走多久,琉双看见香泽殿。
“不许哭。”他旋身,抱着她在床边坐下,手抚上她娇弱背脊,掌心翻,灵力涌入她身体。
他灵力森然霸道,而她所能承受灵力需得柔和如涓涓细流。弱小
她从来没听他用这般冰冷可怕语调与她说话,巨大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她知晓,他动怒。
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她低咳声,唇边溢出丝血来。
“没有,夫君,……”她想要解释,可是不知要解释什。她来此,是要修复玉佩,还是想看看殿中贵客到底是谁,亦或者晏潮生对她擅闯“禁地”态度?
可他态度,如今不是很明显?
琉双眼眶温热,她低下头,慌乱极,不知是应该先擦去唇边血,还是眼中快要溢出泪。
这座宫殿依旧森然,可却是除正殿最富丽堂皇地方。
她路走到这里,竟没有个人拦她。琉双知道,在鬼域,晏潮生就是绝对,他出口命令,无人敢违背。
香泽殿为禁地,没他应允,平日自然无人敢来。
其实琉双也不知,为何会来挑战他威信。双鱼佩裂开,带给她不安太过浓重,她急切地想要证明些东西。
譬如,晏潮生爱她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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