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
厨房里的响动让他做了个决定……
不,没有时间了……
马伯里太太可能要出来……
他打开前门,走到门外,又关上了门。
诸如此类的话。
她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也许她已经猜到了?还是她只想确保他会在家里等着那个警督到访?
可是她怎么知道那个警督会来呢?
还有她的声音——为了不让她母亲听出来,她还故意伪装了声音。
看来——看来——她知道了……
仅仅是因为他名字的缩写和几个巧合。
“他们应该没当真。”她宽慰自己,“我希望他们现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总之,卡斯特先生这番妹妹生了个儿子的话完全打消了马伯里太太的疑虑,她不再怀疑这个房客的诚信。
“希望她没太受罪,可怜的女人。”马伯里太太心里想,在熨烫莉莉的丝绸衬裙前,她先把熨斗放在脸上试了一下温度。
她的思绪舒舒服服地跑到了产科的老调子上。
去哪儿呢……
但如果她真的知道,她不会……
不过,也有可能。女人真是太奇怪了。意想不到的残忍,又意想不到的仁慈。他见过莉莉把一只老鼠从鼠夹中放跑。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一个善良、漂亮的姑娘……
他在大厅挂雨伞和外套的衣帽架前站住。
卡斯特先生轻轻地下了楼,手里拎着包。他的目光在电话机上停留了一会儿。
刚才那段简短的谈话在他脑子里回响。
“是你吗,卡斯特先生?你可能想知道,苏格兰场的一位警督可能会去找你……”
他说了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谢谢你——谢谢你,亲爱的……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