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8 / 20）

“也不知道干吗要来，”她回答，“你为什要这样？”

“想让你看样东西。”他挽起她胳膊。

他们走出车站。能跟菲茨手挽手，让艾瑟尔傻乎乎地高兴起来。她纳闷他为何如此大胆。他可是个很容易被认出来人物。要是撞见他某个朋友怎办？她估计他会假装彼此谁也没看见谁。在菲茨那个阶层，没人指望个结婚好几年男人忠诚。

他们上辆公共汽车，坐几站到声名不佳切尔西近郊，这里是艺术家和作家聚

头去。他知道这话没错。

他想知道孩子长什样。大概就是礼拜堂里，那些蓬头垢面在地上玩耍孩子中个吧。今天下午他很有可能见到自己儿子。这个念头莫名地让他心动，他想哭。

汽车经过特拉法加广场时，他让司机停下。“最好顺路去趟办公室。”他跟茉黛解释说。

他瘸拐地走进旧海军部大楼，上楼梯。他办公桌在外交部，这个部门领导着“45号房间”。卡弗少尉是拉丁文和希腊文大学生，从剑桥抽调过来协助解码德军无线电信号，他告诉菲茨，跟往常样，整个下午没有拦截到几份电报，没有什需要他来处理。不过，政治新闻倒是有桩。“你听说吗？”卡弗说，“国王召见劳埃德·乔治。”

二

第二天整个上午，艾瑟尔都在说服自己不要去见菲茨。他怎敢提出这种建议？两年多来他没有任何消息。再说，他们见面后他对劳埃德连问都没问，那可是他亲骨肉啊！他还是以前那个自私妄为骗子。

话虽如此，她仍不免陷入片混乱。菲茨用那双热切蓝眼睛看着她，问她生活各种问题，这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很重要——跟现实截然相反。他不再是以前那样，如神像般英俊——他漂亮脸庞被只半睁眼睛毁，走路弓着腰，拄着拐杖。但他缺陷恰恰让她想去照顾他。她告诉自己这很愚蠢。他有钱，什样照顾都买得到。她不会去跟他见面。

正午十二点她离开《军人之妻》编辑部——在家印刷厂楼上两个与独立工党共用小房间，坐上辆公共汽车。上午茉黛没来办公室，也就省得艾瑟尔费心编造外出借口。

从阿尔德盖特去维多利亚区路程很远，坐汽车又换地铁，等艾瑟尔到达会面地点，时间已是点多钟。她不知菲茨是否等得不耐烦走掉，这样想着，心里便有些不快，但他在那儿，穿着件斜纹软呢外套，打算去乡下样子，她心情立刻就好。

他笑笑。“担心你不会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