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后，欧文·贝文因怯懦和开小差被军事法庭审判。
审讯时曾指定位军官作为“犯人
朋友”为他作
辩护，但他拒绝。由于犯罪会判死刑，无罪申诉是自动提出。但是，贝文在辩护时什
也没有说。审判前后只用不到个小时。贝文被定罪。
他被判处死刑。
判决被送到总指挥部进行审查。总司令批准死刑判决。两个星期后个黎明，在片泥泞法国牧场上，贝文被蒙着眼睛站在行刑队跟前。
行刑队里有士兵故意打偏，枪响后贝文仍然活着，虽然身上流着血。行刑队军官随后走过去，拔出手枪，直接朝那男孩前额开两枪。
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傍晚时候炮击停止。比利想着是否要撤退。眼下实在没有别事情好做，但他又担心被人指责这样做是临阵脱逃。很难预料那些上级军官会做出什事来。
到头来还是德国人替他作决定。在山岗放哨板油·休伊特看见他们从东面压过来。比利看到支五十到百人大部队越过山谷向这边快速挺进。他手下战士没有弹药补充，无法守住这块阵地。
但另方面，如果他们撤退，就有可能受到指责。
他把几个人叫到自己身边。“听着，弟兄们，”他说，“你们随意开火，打完子弹就后撤。”然后他朝山冈下八百米外敌人开火，打光自己弹夹，转身跑起来。其他人也照做。
欧文·贝文就这样死。
他们爬过德军壕沟，迎着落日朝无人区跑，跳过地上尸体，躲闪着抬伤员担架救护队。没有人朝他们开枪。
比利终于跑回英军阵地，跳进战壕。里面满是尸体、伤员和跟他样疲惫不堪幸存者。他看见菲茨赫伯特少校躺在担架上，脸上流着血，但他眼睛睁得大大，还活着，在急促呼吸。总算有个
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人，他想。很多人干脆坐在泥地里，或者躺着，眼神空洞，个个失魂落魄，累得动弹不得。军官们在组织把从前面撤下来伤员和尸体送往后方。没有任何胜利气氛，没有任何人向前进发，军官们甚至不往战场那边看。这场强大进攻以失败告终。
比利小队其他人跟着他进战壕。
“真是团糟，”比利说，“天杀，简直是糟糕透顶。”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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