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他的坐骑一边跑一边往下掉东西。
除了一些穷苦的仆役、小马格和铁匠之外,没有卫士来为启程的阿季卢尔福送行,倒是他们不那么势利眼,他们知道这是一位最令人讨厌的军官,却也是比其他人更加不幸的人。卫士们借口说没有告诉他们启程的时间,便都不露面;也可以说不是借口,阿季卢尔福从走出宴会之后就没有再同任何人说过话。没有人议论他的离去。他的职务被分担,没有留下任何空缺,仿佛出于共同的默契,对于不存在的骑士的离去大家保持沉默。
惟一表现出激动不已,甚至心烦意乱的是布拉达曼泰。她跑回自己的帐篷。“快!”她唤来管家、洗碗女工、女仆,“快广她抛甩衣服、胸甲、武器和马具,“快厂她这样扔与平日脱衣服或发脾气时不同,而是为了整理,她要清理所有的物品,离开这里。“你们替我把所有的东西打点停当,我要离开,离开,我不要在这里多留一分钟,他走了,惟有他使销甲具有意义,惟有他才能使我的生活和我的战斗有意义,如今只剩下一群包括我在内的酒鬼和,bao徒,生活成了在床铺与酒拒之间打滚,只有他懂得神秘的几何学、秩序、因果规律!”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一件件地穿上作战的销甲、淡紫色的披风。她很快就全副披挂地坐在马鞍上了,除了只有真正的女人才具有的那种刚强的高傲,她怦然一副男子气概。她扬鞭催马,疾驰而去,踩倒了栅栏,踏断了帐篷的绳索,踢翻了兵器架子,很快消失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之中。
只有那团卷起的尘土看见朗巴尔多在徒步追赶她,并且向她大声呼唤:“布拉达曼泰,你去哪里,我为你而来到这里,你却离我而去!”他用恋人特有的气恼执拗地呼喊。他想说:“我在这里,年轻而多情,她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感情,这个不理睬我、不爱我的人需要什么?难道她所需要的会比我觉得能够和应当奉献给她的还要多吗?”他在激愤之中丧失理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爱她也就是爱自己,爱自己和爱他们两人可能在一起、而现在不在一起的那个前景。他想火中烧,奔回自己的帐篷,准备好马匹、武器、背囊,他也出发了,因为只有在矛头交错之中看得见一副女人的芳唇的地方,他才能打好仗,一切东西,伤口、征尘、战马的鼻息,都没有那个微笑具有的芬芳。
托里斯蒙多也在这个晚上动身,他是满怀忧伤,也是满怀希望。他要重新找到那座森林,找回童年时代:潮湿幽暗的森林,母亲,山洞里的日月,密林深处父亲们的淳朴的兄弟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