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催促他说下去。
“咳，小姐，后来房子烧成
平地；现在只剩断垣残壁。”
“还有什
人丧命吗？”
;“没有——也许有反而好。”
“你
到家庭教师住过
那
间——（她恨她，就跟知道事情真相似）——她把那儿床点着；幸亏没人睡在床上。女教师两个月以前就溜走；尽管罗切斯特先生到处找她，好像她是他在世界上最宝贵东西似，可是直没有探听到点消息；他变得狂,bao——在失望当中非常狂,bao；他以前从来不是个粗野人，可是，自从失掉她以后，就变得危险。他还要个人待着。他打发管家菲尔费克斯太太到远处她朋友家里去住；可是他办得很漂亮，给她安排笔终身年金；这在她是受之无愧——她是个非常善良女人。受他保护阿黛勒小姐给送进学校。他割断跟绅士们切来往，把自己像个隐士似地关在宅子里。”
“什！他没离开英国吗？”
“离开英国？天啊，不！他不愿跨出门步，除在夜里，像个鬼魂般地在庭园和果园里走来走去，仿佛发疯似——看他真是发疯；因为在碰到那个小不点儿教师以前，小姐，你从没见过哪个比他更勇敢、更大胆、更敏锐绅士。他并不像有些人那样喜爱喝酒、打牌或者赛马，他也不怎漂亮；可是他自有种勇气和意志，如果个人是可能有话。他小时候就看到他，你瞧；拿自己来说，常常希望那位爱小姐在来桑菲尔德府以前就在海里淹死。”
“这说，起火时候，罗切斯特先生是在家里啰？”
“是，他确是在家里；在上上下下全烧起来时候，他爬到顶楼上去，把用人们从床上叫起来扶他们下楼——又回上去，要把他疯老婆从小房间里救出来。这时候，他们大声告诉他，她在房顶上；她就站在那儿，在雉堞上挥着胳臂，大叫大嚷，连英里路以外都听得见；亲眼看见她，还听见她叫。她是个大个子女人，头发又长又黑；她站在那儿时候，们可以看见她头发在火焰跟前飘动。亲眼目睹，还有几个人也亲眼目睹，罗切斯特先生从天窗爬上房顶；们听见他叫声‘伯莎！’们看见他朝她跑过去；然后，小姐，她大叫声跳下来，刹那间就躺在铺道上，摔得稀烂。”
“死？”
“死！对，就跟溅着她脑浆和血石块样动不动。”
“天啊！”
“你倒真是可以这说，小姐；那实在可怕！”
他打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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