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他女儿吧。”
“倒像是她;她性情那和善。”
“是啊。”
又是个停顿空白;钟打八下。钟声把他惊醒;他把架起那条腿放下来,身子坐坐直,朝转过来。
“把书放开会儿,过来靠近火点儿,”他说。
“怕不会,真;这种机会太好,不会落到头上。”到现在为止,谈话直不顺利,就转变话题——想到可以谈谈学校和学生。
“玛丽·加勒特母亲,身体好点儿;玛丽今天早上又来上课;下星期,将有四个新学生,是从铸造厂区来——要不是下雪,她们今天就来。”
“真!”
“奥立佛先生负担两个人费用。”
“是吗?”
又太不顾自己身体。”
“哪里,”他说;“必要时候还是会照料自己。现在身体很好。你看出有什不好?”
这些话是用种毫不在乎、心不在焉漠然态度说出来,这表明关心,至少在他看来,是完全多余。这使沉默。
他手指还在上嘴唇上慢慢地移动,他眼睛还出神地凝视着亮闪闪炉栅;觉得必须马上说些什,就立即问他是不是感到门那儿有冷风吹来,门就在他背后。
“没有,没有!”他简短而又有点烦躁地回答。
觉得惊奇,非常惊奇,便听从他。
“半个小时以前,”他接着说,“说,急于要听听后半个故事;考虑下,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来叙述、由你来听比较好。在开始以前,最好警告你下,这个故事你听起来,也许会觉得陈旧;但是,陈旧细节由新嘴唇来讲述
“他打算在圣诞节请全校次客。”
“知道。”
“是你建议吗?”
“不是。”
“那是谁呢?”
“好吧,”想,“你不愿谈话,你就沉默吧;现在就不管你,就再看书。”
所以剪烛芯,重新再看《玛米昂》。不会,他动下;眼睛立刻给他动作吸引过去;他只是掏出个摩洛哥皮皮夹,从里面拿出封信,他默默地看,把它折起来,放回去,又沉思起来。有这样个不可思议固定物在面前,要想看书是徒然;而且在不耐烦心情中,也不同意这样沉默下去;他要是愿意话,尽可以阻止,可要说说话。
“你最近收到黛安娜和玛丽信吗?”
“只有星期以前给你看那封,这以后,再没收到过信。”
“你自己安排,没作什改变吧?不会叫你比你预料更早离开英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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