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可爱
孩子！”
于是她们把她叫到沙发那儿。她现在就坐在她们中间，
会儿用法语，会儿又用不连贯英语，和她们闲谈。她不仅吸引
年轻小姐们，而且把埃希敦太太和利恩夫人也吸引住。她受到她们宠爱，心
有；——可是她脸呢？她脸像她母亲，模样，只是年轻，没有皱纹；同样低低额头，同样高傲五官，同样傲慢。不过，那傲慢没那阴沉；她不断地笑，她笑是讥笑，而讥笑也是她那弯弯、高傲嘴唇习惯表情。
据说天才是自己意识得到：
说不出英格拉姆小姐是不是天才，但是她是自己意识到——确实是完全自己意识到。她跟和善丹特太太谈起植物学，看上去丹特太太没有学过那门科学，虽然像她自己说，她喜欢花，“特别是野花。”英格拉姆小姐学过植物学，她洋洋得意地列举植物学上词汇。马上觉察到，她是在（像行话所说）逐猎丹特太太，换句话说，她是在戏弄丹特太太无知，她逐猎也许是高明，但肯定不是善意。她弹琴，她演奏是出色；她唱歌，她嗓音很美；她单独对她妈妈讲法语，讲得很好，流利而且发音准确。
玛丽脸比布兰奇温和、坦率，五官也比较柔和，肤色稍微白点（英格拉姆小姐黑得像个西班牙人）——但是玛丽缺乏生气，她脸上缺乏表情，眼睛缺乏神采，她没有什话可说，而且旦坐下，就会像神龛里座雕像似动不动。姊妹俩都穿着洁白衣服。
眼下是不是认为英格拉姆小姐就是罗切斯特先生可能要挑选意中人呢？自己也说不上——并不知道他在女性美方面趣味。假如他喜欢庄严，那她正是庄严典型，而且她既有才艺又活泼。想，大多数绅士会崇拜她，似乎已经得到证明，他是在崇拜她；要除去最后片疑云，只消看他们在块儿就行。
读者，你不要以为阿黛勒这个时候直坐在脚边凳子上—动不动，完全不是，这些贵妇人进来，她就站起来走上前去迎接她们，她庄严地行个礼，郑重地说道：
“Bonjour，mesdames．(10)”
(10)法语，太太小姐们，你们好。
英格拉姆小姐带着嘲笑神气向下看着她，叫道：“哦，好个小木偶！”
利恩夫人说道：“想这就是罗切斯特先生监护孩子吧？——他说起那个法国小女孩。”
丹特太太慈爱地拿起她小手吻下。艾米和路易莎·埃希敦异口同声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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