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保持健康呢?天天都有比你还小孩子死掉。才两天以前,还埋掉个五岁大孩子,——个很好小孩儿,如今他灵魂已经进天堂。你要是去世,怕不能说这样话。”
照处境,没法消除他怀疑,只得低下
“听这话很遗憾!得跟她谈谈。”他不再直挺挺地站着,却弯下身来,在里德太太对面张扶手椅上坐下。“过来,”他说。
从地毯上走过去;他让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这时候,他脸差不多正好对着脸,他长是怎样张脸啊!多大鼻子!怎样嘴!多大龅牙!
“再没有什比看见个淘气孩子更叫人难受,”他开始说道,“尤其是看见个淘气小姑娘。你可知道坏人死以后上哪儿去吗?”
“他们要下地狱,”这是随口说出正统回答。
“地狱是什地方?你能告诉吗?”
走进去,低低地行个屈膝礼,抬头看,只见——根黑柱子!——至少,乍看,觉得直挺挺地站在地毯上那个穿黑衣服笔直细长个子确实像根黑柱子;顶上那张冷酷脸,仿佛是雕出来面具,当做柱头放在柱子上。
里德太太还是坐在炉边她常坐那个座位上;她做个手势要过去;照着做,她说下面这句话把引荐给这位石像似陌生人:“就是为这个小姑娘向你申请。”
他(因为那根柱子是个男人)慢慢地朝站着地方转过头来,好奇灰色眼睛在对浓密眉毛下闪闪发亮,他打量着,用种低音严肃地说道:“她个儿矮小;有多大?”
“十岁。”
“有那大吗?”他怀疑地反问,说罢又打量几分钟光景。不会儿,他问:
“是个火坑。”
“你可愿意掉进那个火坑,永远被火烧着吗?”
“不愿意,先生。”
“你该做些什来避免呢?”
细细想会儿;可是,说出来回答却是不值驳:“得保持健康,不要死掉。”
“你叫什名字,小姑娘?”
“简·爱,先生。”
说着,抬起头来;在看来,他是个高大绅士;不过,当时也实在太矮小;他五官都生得很大,五官和身体轮廓都同样地严峻、古板。
“呃,简·爱,你是个好孩子吗?”
不可能回答说“是”,那个小天地里人都有着相反意见;沉默着。里德太太代回答,她意味深长地摇摇头,随后补句:“在这个问题上,也许越少谈越好,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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