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九章(3 / 11)

不但是双胞胎而且是三胞胎;简单地说,还有第三个洛多美亚——未诞生者城。

谁都知道孪生城性质。活人洛多美亚愈是挤拥愈是扩张,坟场也随之扩张到越过围墙之外。亡灵洛多美亚街道仅仅够作工推车通过,这些街道上有许多无窗建筑物;街道样式和房屋排列都跟活人洛多美亚相同,而且每个家庭也都同样挤迫,重重叠叠堆在起。如果下午天气好,活人城居民去拜祭死者时候,就会在墓碑上看到自己姓:像活人样,这个城也隐藏着劳动、愤怒、幻想、七情六欲历史,不同只是这里切已经变成必要,而且不会再受机缘影响,切都已经整理分类。为着肯定自己,活人洛多美亚必须冒着找到更多或更少答案危险,向亡灵洛多美亚寻求它自己注释:说明为什会有个以上洛多美亚,说明本来可能出现不同城市,为什竟没有出现,或者讲清楚些不完整、互相矛盾、使人失望理由。

洛多美亚把面积同样大地方留给未诞生人,这很对,当然,空间大小跟居民多寡不成比例,因为未来人口数目应该是无限大,不过,既然是空置地方,四周建筑物又全是明龛、壁洞和凹坑,而且未诞生者体格说不定有多小多大,也许像耗子或者蚕或者蚂蚁或者蚁卵那大,也不能肯定他们是直立还是趴在墙上凸出地方、柱头或者座脚、排列整齐或者散乱无章地各自思考未来生活,因此你不妨在条大理石矿脉里预想百年或千年后洛多美亚,有无数居民穿着前所未见衣裳,比方说,紫茄色粗毛布服装,或者插着火鸡毛头巾,你还可以认出自己后代,认出朋友和敌人、债主和债务人后代,全都在继续他们报复行动,或者为爱情为金钱而结婚。活着洛多美亚人常常到未诞生者屋子里提出问题:脚步声在圆屋顶下发出空洞回响;问题在静默中提出:活着人提问都是关于自己而不是关于未诞生者事,有人关心自己能否流芳百世,有人希望后代人忘掉他恶行;每个人都想知道后事;可是他们眼睛睁得愈大,就愈看不见连续线索;洛多美亚未来居民像颗颗尘埃,在以前和以后之外超然独立。

未诞生者洛多美亚不像亡灵城那样使活着洛多美亚居民得到安全感:只有恐慌。结果,访客发觉他们只能够朝两个方向思索,而且不知道哪个方向蕴藏更多苦恼:种想法是相信未诞生者数目远超过活着人和己在世者总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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