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尼娅把文章放在床头柜
抽屉里。她走出卧室对安雅说：“
有事找德米卡——很快就回来。”说完她坐上电梯，下到德米卡住那
层。
德米卡怀有九个月身孕妻子尼娜打开门。“你看上去很不错。”坦尼娅说。
这话说得很不实在。尼娜已经过
人们常说孕妇看上去体型非常“丰硕”那个阶段，她身形庞大，乳房下垂，肚子紧绷，长满雀斑皮肤苍白，红棕色头发油腻腻，看上去老得不像个二十九岁人。“进来吧。”她用疲惫声音说。
德米卡正在看电视
里写东西。
他笔迹变，字体更小，提笔更短，弯曲部分也没有以前那样华丽。坦尼娅不知道这意味着性格改变还是纸张短缺。
她看起来。
昵称索索约瑟夫·伊万诺维奇·马斯洛夫在变质食物到来时欣喜万分。
看守往往会偷走大部分分配食物拿出去卖。囚犯们只有早上点稀粥和晚上萝卜汤可以吃。在温度总是低于零度西伯利亚，食物很少会变坏——但**主义总能创造出奇迹。当肉爬上蛆，变得不那
新鲜时候，厨子会把这种肉扔在锅里，惹得囚犯们欣喜异常。索索狼吞虎咽地喝下加变质猪油稀饭，希望能获得更多食物。
坦尼娅阵恶心，但她必须继续往下看。
随着阅读深入，坦尼娅被瓦西里写小说深深地吸引住。文章叙述发生在持不同政见文化人和没受过教育恶棍之间故事。瓦西里叙事方式简单直接，非常具有感染力。监狱生活残忍被他刻画得惟妙惟肖。但文章里有不仅仅是叙事。也许是因为有着电台工作经验，瓦西里深知如何将小说写得生动，坦尼娅兴趣随着小说进展而步步被调动起来。
小说中描述劳役营在西伯利亚松叶林里，狱囚们劳动就是砍树。没有安全防范措施，没有保护性衣物和设备，事故经常会发生。文章里有这段，恶棍被锯子伤胳膊上动脉，文化人用止血带帮他绑住胳膊，救恶棍命。瓦西里就是这样救从西伯利亚到莫斯科那位送信者吗？
坦尼娅把这篇文章读两遍。这就像是在和瓦西里面对面交谈：小说里语句极似他俩成百上千次讨论和争吵，文章里有趣、戏剧化和讽刺段落常常让她会心笑。失去瓦西里让坦尼娅觉得非常痛苦。
现在她知道瓦西里还活着。她必须查明瓦西里为什没有回到莫斯科。文章中没有任何关于瓦西里线索。但有个人可以知道苏联发生几乎切事情——她哥哥德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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