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身穿法衣,胸前挂着十字苦像。他来到王宫西翼,劳烦个下人通传让·英吉利来拜见,自然也给好处。他随后被引到间舒适雅致小客厅,墙上开着高窗,壁炉里火烧得正旺。他暗想,看来苏格兰也不差,只要是有钱人。倘若生在穷人家里,那自然是另番光景——他在镇里看到不少孩子,顶着刺骨寒风,光着脚跑来跑去。
他足等个小时。谁都知道,宫里下人为索要贿赂都爱拿派头,至于有没有实权可不定。好在罗洛依赖不只是好处;按说那位劝安妮王后改信天主教司铎也会提醒她召见罗洛。尽管如此,还是得先通传进去,让她知道让·英吉利到。
有人进来,却不是二十七岁王后,而是个六十开外端庄妇人。罗洛觉得似曾相识。只听妇人说:“英吉利神父,欢迎你来苏格兰。还记得吗?上次别,快二十年啦。”
罗洛认出来:她是玛丽·斯图亚特那位形影不离侍从女官艾莉森。她如今头发灰白,蓝眼睛却和当年般洞察切。罗洛起身和她握手。“罗斯夫人!”
“现在是瑟斯顿夫人。”
着说:“詹姆斯知道王后改信天主教,也默许。倘若不能指望他带领英格兰恢复天主信仰,也许可以劝他奉行宽容。”
罗洛听到宽容这个词,不由得有些踌躇。在他心中,这等于不义、不信、罪过、堕落。天主教会如今怎也呼吁宽容?
伦尼没有察觉出他神色异样。“这个机会不可错过,所以来找你。你负责代表英格兰天主教会去爱丁堡传口信。倘若詹姆斯答应给们信仰自由,们就不会阻挠他争夺英格兰王位。”
罗洛立刻明白这是明智之举,心情不由得振奋起来。可有个障碍。“身份低微,苏格兰国王怎会接见。”
“有王后在。她是自己人,可以安排。”
“没想到会遇见你。”
“安妮王后待极好。”
罗洛立刻会意。玛丽·斯图亚特被处决之后,艾莉森返回苏格兰再嫁,为安妮王后出谋划策,做女官。将安妮王后引荐给天主教司铎人,无疑就是她。罗洛说:“想来促成此行人就是你喽。”
“也许吧。”
这可是好消
“这些情况她都知晓?”
“不错。”
“那太好。定不辱使命。”
“好样。”
六星期后,罗洛赶到爱丁堡荷里路德宫。王宫坐落在亚瑟王座山脚下,西面大路延绵至英里外另座山,也就是爱丁堡城堡所在。古堡远不及荷里路德宫舒适惬意,詹姆斯国王和安妮王后常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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