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对卡洛斯十分好奇。他听说卡洛斯不少轶事,但还是第次见到这位远房亲戚。卡洛斯五十岁,身材魁梧,蓄着乱蓬蓬灰白胡子。内德觉得他颇像荷兰画里尽情欢乐快活乡民,很难相信他和巴尼当年因为赌牌而失手杀位军官。
卡洛斯住在码头附近,地方宽敞,后院炼铁作坊规模惊人。女主人伊玛可端庄秀美,笑容可掬地招待他。除夫妻俩,家里还住着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男子衣着朴素,女子却穿鲜艳颜色,像亮蓝、鲜红、浅粉、淡紫。屋子里摆满昂贵装饰品:装裱油画、乐器、镜子、摆设用壶碗和玻璃器皿、皮革装订书籍、地毯、窗帘。尼德兰人似乎颇重视居舍,喜好在家中各处彰显富贵,内德引以为奇,他在别处从没见过。
这次行,内德需要卡洛斯帮忙,至
振奋:他接到阿兰·德吉斯从巴黎寄来信,信中详述西班牙国王作战计划。
西班牙无敌舰队将取道英吉利海峡,在敦刻尔克海域下锚停泊,并同从尼德兰赶来西班牙陆军部队会师。领兵是帕尔马公爵亚历桑德罗·法尔内塞,西班牙国王派往尼德兰历任统帅中,数他功勋卓著。会师之后,无敌舰队将掉转方向,朝正西航行,径直驶入泰晤士河口。
内德还收到耶柔玛·鲁伊斯来信,信中说西班牙无敌舰队共有百二十九艘船。
耶柔玛身在里斯本,她在港口亲眼所见,亲自点数。她此次是陪同枢机前去;众神父共同前往里斯本,为战舰赐福,并赦免两万六千水手和士兵即将在英格兰犯下罪行。
伊丽莎白女王大惊失色。她麾下海军总共只有三十八条船。如何打败入侵大军,她毫无头绪,内德也束手无策。伊丽莎白大势将去,腓力国王将统治英格兰,欧洲又是天主教徒天下。
内德心中惶然,只怕切是因自己而起,后悔不该怂恿女王处死玛丽·斯图亚特。
耶柔玛消息得到证实,其他探子纷纷回报,只是具体数目不尽相同。
伊丽莎白吩咐查明帕尔马公爵在尼德兰兵力以及帅军渡过海峡打算。内德接到几份情报,但各有各说法,他决定亲自走趟。
他做好赴死打算。旦被逮捕,,bao露英国探子身份,绞死都算是幸运结局。但这场祸事多少因他而起,竭尽所能扭转局面是责任所在,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搭船来到安特卫普。这个城市生气勃勃,来者不拒,想必只要按时还债,人人都可以有立足之地。卡洛斯·克鲁兹说:“也不信取利是罪那通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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