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马上反驳:“她并没有信守这个承诺。”
“她尽力。”内德搜肠刮肚,不知道该怎向这个十二岁孩子解释政治错综复杂,“边,国会里清教徒满腹牢骚,整天怪她心慈手软,呼吁对天主教徒处以火刑,效仿玛丽·都铎女王烧死新教徒。另边,确有诺福克公爵等天主教徒犯上作乱,意图行刺女王。”
罗杰不服气:“可司铎仅仅因为传播天主教信仰就被判死刑,不是吗?”
内德瞧出来,罗杰困惑由来已久,但不敢对父母提起。内德不由得暗喜,这孩子对自己倾诉心声,足见得是信得过自己。只是他为什如此在意?内德猜想斯蒂文·林肯还住在新堡,只是人人心照
内德细细观察儿子罗杰面孔。他心中五味杂陈,度哽咽。罗杰快长成少年,正是长个子年纪,但脸蛋儿仍然稚嫩,说话也是童音。他头乌黑卷发,鬼精灵神色,和玛格丽模样,只有眼睛随内德,是金棕色。
主教座堂对面房子里,两人坐在前厅。巴特伯爵来王桥出席值季法庭春季庭审,把十八岁巴特利特和十二岁罗杰起带来——巴特以为两个孩子都是自己亲生。内德身为王桥市下院议员,这次回来同样是为旁听庭审。
内德婚后无子。十多年来,他和西尔维床笫之间热情未减,但西尔维肚子直没有动静。夫妻俩都引以为憾,内德也越发疼惜罗杰。
内德想起自己少年岁月。他望着罗杰,心中说:明白你苦恼,有腔逆耳忠言,但像你这般大时候,“过来人”对说明白少年人心思,从来不以为然,想来你也样。
罗杰对内德自然没有什特殊感情。内德是他母亲朋友,算是半个舅舅。内德关心他,无非是仔细听他抒发意见,拿他想法当真,斟酌着回答而已。大概因为这个缘故,罗杰有时候会找他吐露心事,这叫他分外欣慰。
只听罗杰问:“内德爵士,你解女王。她为什痛恨天主教徒?”
内德没料到他会有此问。其实早该有所预料。罗杰知道本国信奉新教,他父母却是天主教徒,在他这个年纪不免要疑惑。内德时措手不及,只好敷衍说:“女王并不痛恨天主教徒。”
“父亲不去教堂,要向她交罚款。”
内德看出罗杰心思敏捷,心中喜,接着又是阵苦涩。他以罗杰为骄傲,但却不能表露,特别是在这孩子面前。
内德对以贯说辞:“伊丽莎白还是公主时候,曾对说过,倘若她当上女王,绝不会让英格兰人因为信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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