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选个房间安顿好,随即拿扫帚打扫小圣堂,准备迎接弥撒。这是至大罪名,她心里清二楚。
坦奇这座小村没有教堂,小圣堂设在庄园里。斯威森伯爵极少到这儿来,房屋破败不堪,又脏又潮。玛格丽扫完地,开窗户通风;房间沐浴在晨曦中,总算有几分像圣所。
斯蒂文·林肯在祭坛两侧摆蜡烛。祭坛中央供只小小珠宝十字苦像,是他从王桥主教座堂偷出来;那时伊丽莎白登基不久,林肯也尚未解除圣职。他披件庄严法衣,当时新教徒烧毁祭袍,他总算保住这件。法衣绣工精良,用金银线和彩丝将托马斯·贝克特殉教幕描绘得栩栩如生,此外还点缀着草木,不知为什还绣几只鹦鹉。
玛格丽从大厅里搬张木椅子坐,等待望弥撒。
坦奇村没有大钟,村民看到日出,三三两两地赶来。夏季清晨,淡金色曙光照亮朝东窗户,将灰石墙染成金色,户户村民阖家来到小圣堂,低声同邻居寒暄。斯蒂文背对会众,大家怔怔瞧着法衣上灿烂绣像,不禁入迷。
坦奇是夏陵伯爵封地,玛格丽知道村民数目,见到全村人个不落都来,格外高兴。就连最年长哈伯勒奶奶也由人抬着来,除玛格丽,小堂里落座就只有她。
斯蒂文开始颂祷。玛格丽合上双眼,任熟悉拉丁语浸润思想,感觉天地祥和、与主谐契,心灵片宁静。
玛格丽在夏陵郡四处走访,有时候同巴特起出门,有时候是个人。她常和当地人交流信仰。男女老少都觉得玛格丽平易近人,见她是个和善年轻女子,也乐意同她说心里话。她般先跟村里管家打探。管家替伯爵打理产业,知道伯爵家都是坚定天主教徒。玛格丽好言好语,管家通常很快会透露村民情况。像坦奇这种偏远贫困村落,全村都是天主教徒,这再平常不过。探明情况后,玛格丽再请斯蒂文准备圣事。
玛格丽心知有罪,只是拿不准究竟冒多大风险。伊丽莎白执掌朝政这五年来,没有个天主教徒被问罪处决;斯蒂文也问过从前几个司铎,言谈中得知秘密圣事不在少数,不过上头视而不见,没有兴师问罪。
看情形,伊丽莎白女王有心容忍,内德·威拉德也透漏过二。内德每年回王桥两次,玛格丽般在主教座堂里遇见他,虽然他脸庞、声音总引得她心生邪念,她还是忍不住和他说话。内德说伊丽莎白并不打算惩罚天主教徒。不过他也说,伊丽莎白乃圣公会之首,要是谁敢质疑,甚至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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