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和母亲走回家中,路心情沉重,语不发。菲茨杰拉德家大获全胜。他们把欺骗自己人置于死地;不仅窃取威拉德家财产,还硬是拆散女儿和内德。他败涂地。
珍妮特·法夫切冷火腿,晚饭算是对付过去。爱丽丝连喝好几杯雪莉酒。等珍妮特收完桌子,
朱利叶斯主教,“就算他是在埃及受刑也不行——只要是你下令,你就是施刑人!”
“肃静!”
内德以为该说都说,于是转身退下。
这时卢克总铎站起来。他年满四十岁,高个子,微微有些驼背,灰白头发有些稀疏,态度斯文有礼。只听他说:“主教大人,恳请你宽大为怀。菲尔伯特信奉异教、愚昧无知,这确然无疑,可他依然是基督教徒,只是在崇拜主路上误入歧途。谁也不应因此被处以极刑。”他说完这番话后重新落座。
旁听市民齐声称道。虽然他们大多是天主教徒,不过在前两位国君统治时都曾改信新教,因此人人自危。
朱利叶斯主教瞪总铎眼,目光满是轻蔑,对他恳请置之不理。他说:“菲尔伯特·科布利罪名成立,他不仅信奉异教,还散布异端邪说。依照成例,现判他被开除教籍,火刑处死。明日拂晓,由执法当局行刑。”
死刑般分几种。贵族通常是砍头,这法子死得最快,倘若刽子手手法熟练,保证立时毙命;就算笨手笨脚,多挥几下斧头,顶多分钟就砍断脖子。叛国贼先受绞刑,不等咽气,再开膛破肚,最后凌迟。要是偷盗教产,则要受剥皮之刑;刀子磨得极锋利,有行家能完整地剥下整张皮。异教徒则是活活烧死。
虽然大家隐隐有所预料,但听到宣判还是毛骨悚然,堂上片鸦雀无声。王桥还没有烧死过异教徒。内德暗想,教会终于越过雷池,他感到周围人也有同感。
菲尔伯特突然开口,他嗓音洪亮,出乎意料地激昂,想必在为此积攒力量。“感谢上帝,痛苦即将结束。朱利叶斯——你痛苦还尚未开始,你这个亵渎上帝恶魔。”众人听这句诅咒,惊得倒吸口气;朱利叶斯火冒三丈,霍地站起身。然而,被判刑罪人陈词,这是法庭允许。“你不久就要坠入地狱,朱利叶斯,那是你应该待地方,你折磨永无休止。愿上帝降罚,你灵魂永不得超生。”
垂死之人诅咒尤其令人动容;即便朱利叶斯认为诅咒是无稽之谈,也不禁又怒又怕。只见他浑身哆嗦,大喊:“把他押下去!通通退出本堂——宣判完毕!”他转身,气冲冲地从南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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