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科布利和多纳尔·格洛斯特也到了。案子或许会提到不幸被扣的圣玛加利大号,科布利一家不想错过和他们有关的消息。
寡妇波拉德牛舍里被捕的新教徒均已获释出狱,只有菲尔伯特·科布利还关在地牢里:他是头目无疑。朱利叶斯主教已经审讯过。明天他们一干人等将出庭受审,不过审判的不是值季法庭,而是独立司法的教会法庭。
多纳尔·格洛斯特逃过一劫,因为他当时没跟东家去寡妇波拉德那儿。据说他因为喝多了回了家,合该走运。内德怀疑供出新教礼拜地点的人正是多纳尔,不过有好几个人亲眼看见他当天下午醉醺醺地出了屠宰场酒馆。
书记官保罗·佩蒂特高喊肃静,接着就见两位法官走进公堂,坐在屋子一角。主审法官罗德尼·蒂尔伯里从前是位布商,不过洗手不干了。他穿了件鲜艳的蓝色紧身上衣,戴了好几只大戒指。他是坚定的天主教徒,法官一职是玛丽·都铎女王钦点的,不过内德认为今天的案子不容偏私,毕
内德气得要命:雷金纳德·菲茨杰拉德爵士拒不将旧修院的所有权转移给爱丽丝·威拉德,就是不肯签字。
雷金纳德身为商埠的市长,此举出人意料,也极不利于本城声誉。大多市民为爱丽丝鸣不平;他们常常签契约,要是不能履行,同样承担不起。
爱丽丝不得不将雷金纳德爵士告上法庭。
内德毫不怀疑法院会判定契约有效,只是等开庭等得心焦。母子二人都迫不及待地盼室内市场开张。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威拉德一家没有收入。幸亏爱丽丝有圣马可堂区那排房舍,租金勉强维持生活。
内德气冲冲地问:“何苦呢?雷金纳德不可能得逞。”
“自欺欺人喽,”母亲答道,“他投资失利,想怪在所有人头上,除了他自己。”
值季法庭一年开庭四次,由两名治安法官主持、一名治安书记官协同审理重案要案。爱丽丝的案子安排到六月,也是当天的头一宗。
王桥法院坐落在商业街,与会馆毗邻,本是一间民宅。公堂是餐厅改建而成;其他房间则给各法官和书记官做书房;地下室充当大牢。
内德陪母亲来到法庭。不少居民已经赶到,正三三两两地交谈。雷金纳德爵士和罗洛已经到了。内德看见玛格丽没来,倒松了口气,他不想玛格丽目睹父亲受辱。
内德端着架子,向罗洛颔首。他无法再和菲茨杰拉德以礼相待,这场官司让他不必再假装。要是在路上遇见玛格丽,他还是主动打招呼,玛格丽却总显得难为情。虽然诸多变故,内德依然爱他,并且相信她也没有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