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吐出口浓痰在少年身上,咒骂道:“妈晦气!”
到底不能把人打死,郑春骂骂咧咧完,踢少年脚:“起来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就去找你舅妈……”
终于打完,孩子们纷纷松口气。
他们被这场景吓呆,现在才看到屋檐下还坐着个额头磕破被殃及小女孩。
轰隆
孙小威抱着足球,脸色煞白。
他中午得新足球,于是带着大院儿孩子们起玩。没成想足球飞出去,砸在少年搬货小推车上,于是新碗碎地。
哗啦啦碎瓷声惊醒在杂货铺打瞌睡老板郑春,他出来质问是谁干,孙小威手指运货少年,郑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
那高高瘦瘦少年被郑春脚踹倒,正好躺在瓷片上,两指粗黄荆条抽着皮肉声音让人胆寒。
孩子们躲在屋檐下,身体发颤,胆子小已经在哭。
1997年夏,R市即将迎来场大雨,灰色天幕中,闷雷声拉得凄厉。
群八九岁大孩子站在屋檐下,惊慌失措地看着大院儿中央。
“叫你犯错,小兔崽子,打碎这多碗,老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九十年代大院里长葱茏簇黄荆条,杂货铺老板郑春是个四十来岁男人,他折根最粗黄荆条,下又下狠狠抽蜷缩在地上少年。
少年双手护着头,脸颊埋在手臂之下,黄荆条抽在他腰间,他身体颤颤,依然言不发。
“出声!老子让你倔!”郑春气急,粗声粗气边打边骂。打个不出声木头桩子,显然不但没能使他消气,还让他更加愤怒。
孙小威咽下口水,更加坚信不能说。虽然自己家境好,郑春不敢打自己,可是如果承认,回去也免不被爸妈阵教训。
而且……
有人低声道:“他被打竟然不说话。”
灰蒙蒙天空下,连低哼声都没有,少年蜷缩着,空气中只有抽打声音,谁也看不见他表情。
孙小威时胆寒,心想这是个什能忍怪物!都快叫人打死,竟然也不喊痛求饶。
郑春凶悍让屋檐下群孩子吓懵,有人抽泣着小声说:“要不们承认吧,他会不会被打死啊?”
孩子们中个戴着棒球帽小男娃叫孙小威,他脸色最白,闻言连忙否决:“不行!谁都不许说,不然要他好看。”
“可是……他流好多血。”
这样句话吸引所有孩子注意力,大家望过去,果然见那个少年蜷缩在碎瓷片之上,不合身短打夏衫被鲜血浸湿,在地面留下浅浅血痕。
他竟是在碎瓷片上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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