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柯希莫提供书籍,从家里图书室搬出来,他读完之后就还给。从现在开始占据那些书时间变长,因为他读完之后又转给贾恩·德依·布鲁基,书拿回来时经常是装订线散开,有斑斑霉点和蜗牛粘液道道,因为不知强盗把它们放在什鬼地方。
柯希莫和贾恩·德依·布鲁基于约定好日子里在棵树上见面,他们交换完书籍就分开,因为森林里时时有警察在搜索。这项如此简单手续对双方都是危险,对哥哥也是危险,因为他肯定无法为自己同那个罪犯交情辩护!可是贾恩·德依·布鲁基产生
“您读什好书?”
“勒萨日《吉尔·布拉斯》。”
“有意思吗?”
“有呀。”
“您还差很多没读完吗?”
他惊恐地骨碌碌转着绿幽幽眼睛打量柯希莫;真丑,他是个长相丑陋人。
“他们走吗?”他拿定主意问起来。
“是,是。”柯希莫说道,态度很亲切,“您就是强盗贾恩·德依·布鲁基吗?”
“您怎认识呢?”
“嘿,是呀,久仰大名。”
“什?嗯,20来页。”
“因为想问您读完之后肯不肯借给,”他微微笑,显得有点儿窘迫不安,“您知道,白天躲藏起来,不知道干什好。说,有时也有那本书。有次,拦住辆马车,东西很少,但有本书,就拿。把它塞进上衣里带到山上,得来其它切东西都可以扔掉,但是留着那本书。晚上,点亮灯笼,开始读书……它是拉丁文!句话也没看懂……”他摇摇头,“您看,不会拉丁文……”
“当然啦,拉丁文,天哪,是难懂。”柯希莫说,听得出来他开始从不情愿借书样子化为种爱护态度,“这本书是法文……”
“法语、托斯卡那语、普罗旺斯语、卡斯蒂利亚语,都懂,”贾恩·德依·布鲁基说道,“还懂点儿加泰罗尼亚语:‘早安!晚安!大海是多喧闹!’”
柯希莫在半小时内读完那本书,把它借给贾恩·德依·布鲁基。就这样开始哥哥同那个强盗之间交往。贾恩·德依·布鲁基每看完本书,就马上跑来还给柯希莫,另借本,躲进他那秘密贼窝里,头扎进书里面读起来。
“您就是从不下树那位吗?”
“对,您怎知道呢?”
“那,也是久仰大名呀。”
他们有礼貌地互相打量,就像是两个互相尊敬人偶然相遇而为彼此没有相见不相识而高兴。
柯希莫不知道说什好,便又开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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