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芝加哥,他奶奶在人生最后,记忆已经不太好,神志也不清醒,遍又遍给他讲,她当年与爷爷相遇故事。
本是华裔爷爷因为偶然回次中国,爱上当年才十八岁她,冒冒失失地买束花环手串上前送她,从此就在这片淌着他血脉土地上定居。
她满怀幸福地说,“他个假洋鬼子点也不懂诗,念来念去也就那几句,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可是她爱人没跟她携手白头,在二十年前就丢下她撒手人寰,留她个人在人间雪满白头。
所以她又抬头望过来,“岑南,你要跟喜欢人白头偕老。”
床单,因为太用力,深蓝色丝绸在指缝中若隐若现,像起伏山峦。
屋子里很暗,却留着盏床头灯,彩绘花卉形状,照出室迷离醉人。
墙上有交缠影子,融在起,像滴水遇上另滴水。
不知过多久,床边那只手才陡然松懈,从床边垂落下来。
修长白皙手臂,衬着深色被单,白玉样精雕细琢,只是手腕上吻痕斑斑,桃花样颜色,暧昧又令人羞恼。
岑南垂下眼,在梁沐秋手指上又亲下。
他会。
但细长手指全然没力气,无力地垂着,连指尖都透着团粉,像是被人在唇间含弄轻咬过。
梁沐秋已经累得睡着。
卧室里窗帘拉着,中间却留道缝,可以望见星斗满天。
在这星光里,岑南低头望着梁沐秋。
他捏着梁沐秋右手,手指从他无名指上划过,又十指相扣。他手比梁沐秋稍大圈,正好团团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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