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眼眶发酸，险些要掉下泪来，急忙把头偏过去，忍
好
会儿才忍住。
“你带
来这儿干嘛？”他不禁低声责怪岑南，“故地重游你也不挑个好点
地方。”
但他却没得到回答。
再转头，却发现岑南脸色像是比他还苍白，眼睛像片阴沉湖，哀恸得难以言说。
岑南像是下意识对他笑下，笑得却不好看，“在国外经常梦见这儿，梦见跟你还住在这个公寓里，早上要去给你买豆花和油条，晚上跟你起去溜毛豆，期末考试周你不许在家里发出声音，影响你复习就对扔东西。”
梁沐秋打量下镜子里自己。
他跟岑南住在这儿时候，电梯里是没镜子，年轻人搞对象总是天雷勾地火，言不合就想亲亲抱抱，也就是电梯里有监控，不敢闹得过分，但是他经常靠着靠着就倒在岑南怀里。
可如今他们再起站在这儿，却是两个沉默成年人，再如何看着年轻，皮囊下也是个与当初截然不同人。
电梯停在七楼。
梁沐秋点不意外，他跟岑南当初就住在706。
栋公寓，问岑南，“你带来这儿干嘛？”
岑南没回答，解开安全带，又下车，绕到另边，替他打开车门。
“先下车再说吧。”岑南对他伸出手，像要邀请他去赴场晚宴。
梁沐秋不太想下来。
他自认为已经算宽容豁达，他对岑南爱得坦荡，过去七年确实铭心刻骨，他却也不想时时刻刻计较，如果他真陷在怨恨里走不出来，那他根本不会与岑南在起。
岑南说到这儿停下。
他脸上肌肉像是抽搐下，咬紧牙关才能不泄露出情绪。
可是他声音还是不易察觉地抖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起走出去，楼道里是白森森灯，走没几步，就到公寓门前。
从看见门牌号起，梁沐秋心跳声就快得不像自己。
他再装得如何不在意从前，也是假，就在这扇门后，他跟岑南度过许多好时光。
除他自己，无人知晓他有多爱岑南。
可他也是在这里，接到岑南跟他分手电话。
可如今这样故地重游，却好像又勾起他心底陈年旧伤，还没走近，心房就隐隐作痛。
但岑南固执地伸着手，掌心白皙干净，语气近乎乞求，“你先下来好吗？”
梁沐秋想想，还是把手搭上去，从车上走下来。
玉兰公寓变化不多，跟他两年前搬走时候也没什
分别，甚至连楼下保安都是同个。
进电梯，电梯三面都是镜子，照出两张神色莫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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