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够吗？
不够
。
因为她病，陶清死
，陶又晴退出梦寐以求舞台，她直到临死之前，都在拖累他们两个，这份恩，这份罪，是她这
辈子都无法偿还……
因果有数，生生不息，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为这世赎罪。
她哭得声泪俱下，陶又晴却越看越冷静，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人生本来也会像花样绚烂，她人生本来不会有那愚蠢五年，她本来……本来也能直站在舞台上尽情散发自己光芒。
结果全被她手给毁。
她确给她孩子最好生活，也让她过去那五年成天大笑话。她当初究竟是为谁才会妥协答应退赛，才会成为周以柔情人？
——甚至连她亲生女儿都在五年前针过对她！
可这切不公遭遇，本不该由她来承受。
她生都孤独地活在愧疚深渊里，没有人来拯救她——她也不配得到救赎。
如果不是因为时日无多，她或许会瞒得更久些，因为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陶又晴，面对这个被她坑害江家真正孩子。
这个答案让陶又晴心终于得到丝安慰，如果连疼爱她陶清都向她隐瞒这件事，她定会当场崩溃。陶清对她意义，是任何人都比不过，没有陶清也就没有今天她。
她在心里松口气。
幸好，幸好她舅舅还认为她是他唯外甥女……
她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哭，她从来不在不亲近人面前掉滴眼泪。
陶母越哭越大声，凄厉地嚎啕着“报应”两个字。
陶又晴没有理会，缓缓站起身来，径直离开她病房，护工闻声而至，想
对不起三个字在她所经历过每件事面前，显得毫无价值，又轻又虚浮，她不想听——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陶母眼眶红，泪珠抑制不住地掉落下来，她叠声地重复着“对不起”，整个人苍老得令人觉得可怕。
“是
做错，就该遭报应……”她哭着说，“不配得到你原谅……”
人世间或许是真存在着因果报应，正如现在被病魔缠身，时日无多她。
她擅自毁陶又晴人生，现在是她为此付出代价时候。
陶母说完，终于鼓起勇气看她眼，满目真挚地说：“对不起……”
陶又晴无声地笑，她轻轻地问三个字：“有用吗？”
她现在只觉得这三个字可笑又刺耳。
说对不起有用吗？
她给不自己孩子最好，所以就要去偷她人生，让她担负这些她本不该担负事情，承受不该承受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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