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先生,你走好久啦。”贝内特太太说。
宾利先生连忙表示确如此。
“担心你去不复返呢。人们确在说,你打算等到米迦勒节就退掉那幢房子。不过,希望并非如此。你走以后,这带
忘情,原先那苍白面孔重又恢复血色,而且显得容光焕发,喜笑颜开,两眼炯炯有神。但她心里还是不很踏实。
“让先看看他态度如何,”她心想,“然后再抱期望也不迟。”
她坐在那里专心做针线,极力装作镇静自若样子,连眼睛也不抬下,等到仆人走近门口时,她实在按捺不住,才抬起头来望望姐姐脸。简看上去比平常苍白点,但却比她意料显得沉静些。两位先生露面时候,她面颊涨红。不过,她还是从容不迫地接待他们,举止恰如其分,既没有流露出丝毫怨恨,也不显得过分殷勤。
伊丽莎白没有跟他们两人攀谈什,只是出于礼貌应酬几句,便重新坐下来做针线,而且显得异常认真。她鼓起勇气瞟达西眼,只见他神情像往常样严肃,不像她在彭伯利见到那副神情,而倒像他在赫特福德郡那副神情。这或许因为他当着她母亲面,不可能像在她舅父母面前那样自在。这个揣测虽然令人难受,但也未必不近情理。
她也望宾利眼,只见他既高兴又尴尬。贝内特太太待他那样客客气气,相比之下,对他朋友却是冷冷淡淡,刻板地行个屈膝礼,勉强地敷衍几句,真让两个女儿觉得难为情。
特别是伊丽莎白,她知道母亲幸亏达西先生从中斡旋,她那个宝贝女儿才没有落得身败名裂,不想眼下母亲却厚薄颠倒,她觉得万分痛心。
达西向她问起加德纳夫妇情况,她回答起来不免有些慌张,随后达西便没再说什。他没有坐在伊丽莎白身边,也许正是因此而默不作声,但他在德比郡却不是这样。那次,他不便跟伊丽莎白谈话时候,就跟她舅父母交谈。这次却好,接连好几十分钟都听不见他开口。伊丽莎白有时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便抬起头来望望他脸,只见他时而看看简,时而看看她自己,但是更多是望着地面发呆。显而易见,比起他们俩上次见面时候,达西心事更重,并不那急着想要博得人家好感。伊丽莎白感到失望,同时又气自己不该失望。
“难道还能有别奢望吗!”她心想,“不过他为什要来呢?”
除他以外,她没有兴致跟别人谈话,但她又没有勇气跟他攀谈。
她问候他妹妹,然后便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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