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眼,心里都升起个猜测,但想到季书言那油盐不进性格,又不敢太抱希望。
沈兰秀擦擦自己镯子,自言自语,降低期待值,“兴许是哪个同事吧,有要紧事。”
季让哼声,同事,哪个同事能让他儿子笑得像朵花似。
但他也没说,宁可继续看屏风。
季圆在旁边吃零食,路听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
他想,段执这二十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过件来自于父母,笨拙却饱含真心礼物。
他很少去过问段执家庭,但也许是因为快要除夕,也许是因为他不在段执身边,他每每想到在这种洋溢着新年气氛夜晚,段执却个人睡在酒店里,他心口就像针扎样疼,细细密密地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以至于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出来得够久,手指都冻僵,却始终不肯放下手机。
还是段执在催他,“怎像听见风声,你是不是在院子里,快回屋里去。”
季书言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坐在书房里,刚刚开窗而已。”.
,在家都干什?”
季书言便跟他说起下午棋局,说起隔壁五岁小女儿,见季圆就喜欢上,非要大哥哥带着玩,说他妈妈最近想跟人学做旗袍,奈何手笨,连给季圆手套都做不好,线头还露着,只是全家谁也不告诉她,夸她手艺精湛。
段执听得笑起来,“那你呢,你有手套吗?”
“没有,”季书言回答得十分干脆,“季圆在妈那儿属于限定款,跟爸都是赠品,不太重要。”
段执大笑起来。
而在屋内,沈兰秀跟季让在起品鉴那扇刺绣插屏。
沈兰秀推推老伴,“书言是在跟谁说话啊,都快小时,他不冷啊,马上都吃晚饭。”
季让戴着眼镜,从窗户里往外看,正看见季书言坐在石凳上,柔和灯光映在他脸上,照亮他眉眼间笑意。
老先生微妙地抬抬眉。
“是啊,”季让推下眼镜,“他跟朋友聊天,干嘛不进屋呢?”
季书言想想,又道,“不过小时候收到过妈织条围巾,和姐姐都有,可惜针脚不行,带没多久就破个洞。”
段执倒在床上,听着季书言说这些琐事,他刚刚从寒风穿过而降下体温,似乎也在点点恢复,尤其是心口,火热片。
“真好,”他说道,“你妈妈听着很可爱。”
季书言抬头望着院子里三角梅,“嗯”声。
他父母确实是很可爱,都是豁达又开明人,但他却没再说下去,而是问起段执晚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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