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着微微俯身姿势,直勾勾地看着季书言,心里却说不清是什滋味。
季书言真是太好懂,想什都写在脸上,要不是平时总冷着脸,像是不好接近,怕是早就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他竟不忍心段执露出这样神情。
因为他并不害怕,也不觉得段执从此变得面目可憎。
在他眼里,段执还是段执,是那个下雨天坐在他家地板上喝着咖啡和季圆起写编程年轻人。
他跟段执在张桌子上吃过饭,聊过天,看过电影,安慰过段执伤心失意。
他不想让段执二十岁变得这惨淡,就因为个可笑,无关紧要告白。
昨晚事情确实很惊讶,但还不至于觉得天都塌,个三十几岁人,这点承受力还是有。”
他看着段执,又稍微放低语气,“所以并不想因为,影响到你跟季圆关系,季圆虽然朋友多,但你是最重要几个之,不希望他失去你。以后你想跟季圆来家,也还是会敞开门欢迎,你不用觉得尴尬。你现在只是被荷尔蒙影响才喜欢上,这终究会退去,你不用放在心上。们以前怎样相处,以后也可以怎样相处。”
季书言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发自内心,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年轻追逐者,爱得时候惊天动地,像是至死不渝,散得时候又如昨日云烟,不留丝痕迹。
总之是长久不,他想段执也样。
段执愣住。
见段执还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个刚闯祸又不敢轻举妄动大金毛,他无奈地笑笑。
“别这副样子,”他说道,“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讨厌你。你不需要提前离开,也不用以后都故意回避。这次既然是邀请你出来玩,就要有始有终。明天,不是还说好要起去看烟火大会吗?”
季圆直心心念念想看烟花,要是段执临时退场,他定会怅然若失。
季书言不希望这次旅行留下遗憾,无论是对谁.
段执站着没动。
他低头看着季书言,没想到季书言会说出这样番话。
他抿抿唇,看着季书言眼神复杂得叫人猜不透,像藏着池星海,星海下却是波涛汹涌,沉船残骸。
季书言歪歪头,也不明白段执为什会是这个表情。
他自认为已经拿出最大善意,说真,要不是这半年相处,让他对段执多少有点感情,他确实会拿上行李箱让段执滚出去。
可是刚才段执若无其事地对他笑,说让他不用为难,不用害怕,自己不会再做什,他又感觉到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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