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说：“你得离开这儿，到根据地去。”白灵问：“哪儿？”鹿兆鹏说：“南梁。廖军长已经创建下
个根据地
。”白灵说：“怎
去？”鹿兆鹏说：“你先到渭北张村，地下交通站站把你保送到南梁。关键是头站——走出城门。”白灵说：“怎出去呢？”鹿兆鹏说：“明天早晨有个西北军军官来接你，你和他扮作夫妻，由他引护你到张村。”白灵说：“
们这就分手？”鹿兆鹏压抑着波动
情绪，答非所问地说：“送你军官可靠无。你尽管放心跟他走。明天不能露面。”白灵颤栗着扑进兆鹏怀里说：“孩子快出世，你给起个名字吧！”鹿兆鹏再也撑持不住奔涌情感，紧紧抱着白灵哽咽低语：“叫‘天明’吧！不管男女，都取这个名字。”
那夜白灵没有睡觉，躺在炕上听着魏老太太比般男人还雄壮鼾声直响到窗户发亮，穿上兆鹏昨夜捎来丝绒旗袍和白色长筒线沫，打扮成个富态华丽贵妇人模样。她吃点早点，就潜入地窖静静等候，防止临走之前些微疏忽而铸成大错。
白灵已经从昨夜与兆鹏生离死别情感里沉静下来，等待即将开始冒险逃亡。屋子里有重重脚步声，个浑厚男人声音间：“嫂子在哪里？”魏老太太这时才揭开地窖盖板叫她上来。白灵爬到窖口，探出头来，不免大为惊诧，站在窖口军官竟是鹿兆海。鹿兆海在瞅见她那瞬，也凝固脸上表情，俩人同时陷入无言尴尬境地。魏老太太开玩笑说：“看看！瞅见嫂子眼都瓷！有本事自己也娶个嫂子这样心疼媳妇！”鹿兆海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取烟和点火手都颤抖不止。白灵爬出地窖，对魏老太太掩饰说：“换身新衣服，就把兄弟吓住。”鹿兆海深深吐出口烟，没有搭茬儿回话……
昨天晌午，鹿兆鹏大模大样走进西北军驻地，多年来头回寻找胞弟。鹿兆海对鹿兆鹏前来找他很感动，料定家里发生重大变故，非得弟兄们协作办理不可，否则哥哥是不会登门寻他。他有点急切地问：“是不是家里出事？”鹿兆鹏说：“是，不过事情不大，你甭紧张。”鹿兆海愈加性急：“不管大事小事，你快说清。”鹿兆鹏这才以轻淡口气说：“你嫂子要回乡下坐月子，得你去护送下。”鹿兆海顿然放下颗悬浮心，眉毛扬，声调也欢畅起来：“你又娶房新媳妇？你也不给打个招呼，你真绝情！”鹿兆鹏说：“哥苦处你又不是不知道，给谁也不敢声张。”鹿兆海同情哥哥家里那桩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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